來年,如今乃是京城某一座王府裡的管事,也就是“小領導”,因此他才敢說能帶著沈毅去王府見世面。
沈毅笑著點頭:“等有一天兒子參加院試了,一定跟爹去王府裡看看。”
父子倆在縣衙前院裡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後沈陵才帶著沈章一起離開,留下沈毅一個人,站在前院裡,靜靜的等待大堂裡的人出來。
此時大堂裡的案子仍在繼續。
沈毅之所以能出來,是因為他身上的罪過已經脫了,這件案子也就跟他沒關係了,但是對於陳清家人來說,這件案子還遠遠沒有結束。
沈毅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沒有等到大堂裡的人走出來,滿臉笑容的鄧師爺,兩隻手攏在袖子裡,朝著沈毅走了過來。
等靠近之後,鄧師爺才從袖子裡摸出了一個錢袋子,遞在了沈毅面前,然後他滿臉笑容的說道:“沈公子,這是老爺讓我賠給你的銀錢,你拿了這些錢,回家好好補補身子。”
“這事是一個誤會,沈公子可不要放在心裡。”
沈毅接過這個錢袋子,放在手裡掂了掂,約莫有個三十兩錢左右,他伸手在錢袋子裡抓了一把,然後放在了鄧師爺面前,臉上露出了一個很平和的笑容:“多謝師爺,這些錢給師爺喝茶。”
鄧師爺低頭看了看沈毅手中的碎銀子,大概已經是這一袋錢的一小半了。
這位在衙門口混了半輩子的師爺,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毅:“沈公子,這……”
鄧師爺今年已經四十來歲了,這麼多年他見過視財如命的,也見過淡泊名利的,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沈毅這個年紀,掏錢掏的這麼雲淡風輕。
“沒有別的意思。”
沈七郎笑呵呵的說道:“按規矩嘛,多少要給師爺一些的。”
衙門的規矩,過手少三分。
鄧師爺這才啞然一笑,開口道:“要是別的錢過手,鄧某或許會卡一些在手上,但是這錢是老爺親自交代送給公子的,鄧某可不敢要。”
說著,鄧師爺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沈毅默默的把手裡的錢塞回錢袋裡,他把錢袋拎在手裡,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筆錢,是江都縣衙想要跟他和解的誠意。
以他現在的身份低微,縣老爺給了錢,他沒有資格不要,但是他也並不準備與江都縣衙這麼輕易和解。
所以,這筆錢他並不準備自己用。
在前院等了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陳清的父母還有弟弟妹妹,終於從大堂裡走了出來,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氣,默默上前,將手裡的這一袋錢遞在了陳清的父親面前,微微低頭道:“陳叔叔,陳清被打的時候,我就在場,但是沒有能救下他,這些錢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方才縣老爺已經宣佈沈毅無罪,這會兒陳父陳母的態度,也沒有最初那麼兇了,陳清的父親是個面板黢黑的農民,他抬頭看了看沈毅,然後搖了搖頭。
“我們不要你的錢。”
說著,他就要拉家人離開。
很明顯,他們一家人還是對沈毅有些懷疑,畢竟沈毅是在出事之後第一個被抓的。
“這不是我的錢。”
沈毅再一次遞出這個錢袋,聲音有些低沉:“這是縣衙賠的錢,陳叔叔就當是縣衙賠給陳清的。”
他看向陳家人,微微低眉。
“陳叔陳嬸,陳清這件案子具體真相如何,我現在只能跟你們說絕對不是我做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暫時沒有辦法跟你們說,你們如果非要刨根問底,可以去甘泉書院找書院裡的人問。”
說到這裡,沈毅頓了頓,繼續說道。
“但是不管你們問出了什麼,縣衙如何判你們就如何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