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停雪真人飛到蘇芷玉對面站定,冷冷道:“貧道看你是個晚輩,便先讓你三劍,也免得日後有人說貧道以大欺小。”
蘇芷玉微笑道:“前輩風範氣度實令芷玉欽佩,不過這三劍之德,芷玉愧不敢受,況且晚輩年幼,理應禮讓真人您才對。”
停雪真人心頭一動,暗道:“這女娃兒倒也算知書達禮,與她爹爹有天壤之別,卻像極了水輕盈。只可惜當年水輕盈誤入魔道,和蘇真那魔頭生下這個女兒,不然,未始不是我正道中的翹楚人物。”
她徐徐拔出相隨百年的仙劍“渡難”,面如寒霜道:“你也不必客氣,貧道收回那三劍,便由你先出招就是。”
蘇芷玉應諾一聲,盈雪仙劍輕揚,虛點向停雪真人的面門。
停雪真人手中渡難仙劍,暴漲出團團銀光,湧向正前方,直要將盈雪淡淡的柔華淹沒。
可蘇芷玉這式“鳳徊青雲”不過是記虛招,一出即收,更無半點拖泥帶水,令停雪真人的招式,也落到了空處。
兩人翻翻滾滾,拆解了二十餘照畫,身姿劍勢無不美極,猶如翩翩起舞,翱翔於層雲之上。
停雪真人的渡難劍華光千丈、氣勢凌厲,卻總也吞噬不了蘇芷玉的盈雪。那點滴碧色光暈,宛如暴風雨中的熒火,此起彼伏,始終不滅。
停濤真人與他的掌門師兄暗自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彼此目光裡蘊藏的驚訝。停雪真人並未有留手,可說施展出了八九成的修為,強攻蘇芷玉,即便是停濤真人自己,也需有十二分的小心才能應付。
可那蘇芷玉儀態優雅,身法從容,只用上了三分攻勢,分明還留著後手未盡全力。
假如再這麼鬥下去,百招開外,停雪真人勢必因真氣耗損而身手減緩,落敗下來,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那邊桑土公與晏殊也在緊張的注視打鬥,晏殊看了半天,禁不住輕聲問道:“桑真人,瞧那停雪老道姑氣焰囂張,蘇姑娘不會輸吧?”
桑土公眯著兩顆綠豆小眼,大氣也不喘一口,回答道:“別、別問我,我、我也說——不明白。”
晏殊白了他一眼道:“早就曉得問你這木頭也是白搭。”
卻聽姬雪雁輕輕道:“兩位放心,蘇施主不會輸的。”
晏殊聞言精神一振,兀自懷疑道:“姬姑娘,你卻是怎麼知道的?”
姬雪雁嫣然一笑,回道:“晏仙子不妨瞧一瞧對面幾位道長的臉色,就明白了。”
晏殊將信將疑,悄悄望向碧落七子那邊,果真見他們儘管神色如故,可眉宇卻在不知不覺裡越皺越緊,顯然是戰況不利。
她暗暗一驚道:“這女娃兒好靈活的眼力,我和桑土公是比不上了。”不由再留心瞥了姬雪雁兩眼,只覺她明眸中神光暗蘊,錯不了又是個難惹的角色。
晏殊心中不由犯起嘀咕道:“這年頭的世道怎麼突然變了,個個年紀輕輕就有一身超卓修為,把我們這些老骨頭全甩在了後面。
“先前那個丁原、盛年跟阿牛就不說了,眼前的姬雪雁和蘇芷玉,竟然也是如此,難不成我們真的老了?”
就在她稍稍走神時,蘇芷玉突然起了變化,身形遊走如風,漸漸化作一束水光,水銀瀉地一般四下流動,竟令停雪真人惟有仗劍在後面追趕的分。
再到後來,幾乎已看不清她的身影,匆而飛凌九天,忽而足點泥地,不住的周旋在方圓百丈的範圍裡。
停雪真人久追不上,心頭漸漸火起,以為蘇芷玉在戲弄於她,猛地袍袖飛鼓,隨著一聲真言,念動射出了“徹空百光梭”。
那神梭不過三寸多長,卻幻化起,束冗長彩光,呼嘯著直竄蘇芷玉背心。
晏殊關心則亂,忍不住低低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