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覺,放下酒杯說道:“諸位,這兩日若有什麼地方招待不周,尚請海涵。老夫便再飲一杯,當作是給大夥兒的賠罪!”
他舉起另一杯酒又喝乾了,一名僕從快步走入廳中,在陸展身旁耳語幾句,陸展點了點頭,那僕從躬身退出。
陸展舉起第三杯酒,道:“這一杯,是老夫敬祝門主他老人家身體安康,神功無敵,也願我鬼仙門大業中興,威震天陸!”
他的話音一落,左首席間有幾人面露不屑,嘴角暗含冷笑,桌上的杯盞碰也不碰。
已歸順鬼仙門的漠北金沙崖山主冷鷹卻率先起身,向鬼先生舉杯道:“恭祝門主身體安康,獨尊天陸!”
旁人見狀,無論是否心裡正在罵娘,也都惟有一同舉杯作態,鬼先生站起身形,乾枯的手指拈起酒杯。
這時門外有人唱喏道:“燕山派蕭掌門偕七大劍派到——”
鬼先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並不出聲,默然坐下。
陸展高聲道:“請!”
廳外腳步聲聲,燕山派掌門率著七大劍派數十位耆宿精英昂首步入。在他身後,雲林、翠霞、平沙、燕山、越秀、碧落、太清官門下各成一行,陣容鼎盛有條不紊。
丁原藏在清閒散人身後,愉眼打量,就見羅和、姬別天、屈痕、周陌煙等人均在。雲林禪寺此次前來的是無妄大師,碧落劍派則是停禱、停松兩位真人,太清官的觀止真人、越秀劍派的關寒,丁原都認得,而平沙島竟也派出了葛南詩。
丁原暗自一笑,心道:“都是老熟人了,七大劍派剛剛與魔教惡戰,還出動如此龐大的陣容,也算看得起鬼仙門了。”
陸展迎上前哈哈笑道:“蕭掌門與各位仙友遠道而來,令敝莊蓬蓽生輝,老夫深感榮幸,來來來,請諸位入席。”
蕭浣塵神色不動,頷首微笑道:“既蒙鬼先生相邀,我等豈有不來之理?”
這兩人一唱一和,瞧這模樣,哪裡像劍撥弩張、立判生死的仇家,倒似多年交好的朋友重逢。
七大劍派三十多大在蕭浣塵的率領下,秩序井然的入座,鬼先生始終端坐席間一動不動,任由陸展應酬招待。
七大劍派內部顯然已經有了默契,屈痕、羅和、停禱真人、葛南詩等也都默不作聲,靜觀其變,只聽蕭浣塵與陸展談笑風生,相互寒喧,卻絲毫不提昨夜刀兵相向之事。
但一股無形的異樣氣息已經悄悄在大廳中瀰漫,歌舞昇平的背後,正暗藏著無情殺機。
陸展舉杯道:“蕭掌門,諸位仙友,遠來是客,老夫既為東主,且先截諸位一杯!”
他一口喝乾,七大劍派卻沒有一個人動手舉杯,只當陸展在唱獨角戲。
陸展不以為忤,笑呵呵道:“蕭掌門,莫非是害怕敝莊酒裡有毒麼?”說罷揚手一揮,侍立於旁的那些丫環、僕從從席上端起酒來,毫不遲疑的一飲而盡
而後整齊劃一的換過杯盞,重新斟滿。
陸展笑容依舊,再談舉杯道:“蕭掌門,諸位仙友,請!”
第五章陣營
簫浣塵心中思量道:“陸展此舉擺明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若我一再拒絕,未免讓人生出輕視之心。
今日我七大劍派堂正之師,寧可被毒死也不能教人嚇死,老夫姑且陪他一遭!
“他搶先舉起杯來,說道:“陸莊主如此盛情,老夫怎能推卻?我便代同來的諸位仙友,與陸莊主乾了這杯。
不等陸展再開口,仰頭盡飲。
這酒喝到肚裡果然毫無異狀,但鬼仙門的毒技神乎其神,誰也不敢擔保再過一時半刻又會如何。
屈痕徐徐道:“鬼先生,陸莊主,簫掌門已將酒喝了,我等也都入了席,接下來咱們也該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