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圍,說不定翠霞派的人會知道些什麼。”
丁原點頭道:“也好,要是老天開眼,或許我還能在那裡撞見一執那個老和尚,就不用再等到一個月後的今天。只是風大哥,你日後又準備去哪裡?”
風雪崖嘿然道:“我自然是要回返聖壇,助殿四弟共抗六大劍派。”
丁原笑道:“雲夢大澤的這場好戲,怎能少了丁某?風大哥,等拜祭過老道士,我與你一同前往雲夢大澤,聯手會會那些六派的所謂高人,你看如何?”
他雖不提自己與赫連宣的母子關係,但只憑這一點,也絕不能讓人再把魔教的聖壇給滅了。
況且,如今阿牛又很可能是未來的魔教教主,而布衣大師、雷霆、風雪崖與自己和盛年、老道士之間,更有著極深的交情。
風雪崖聞言大喜,他何嘗不明白,魔教此次對抗六大劍派聯手攻擊,實在是眾寡懸殊之戰,有丁原相助,無異於多了一個強援。只不過生性素來高傲,一直不願主動開口提起罷了,難得丁原主動提出,他當下道:“老夫心所願也,豈會拒絕?”
兩人相對大笑,豪情縱蓋四海,御起仙劍與玉如意,直朝翠霞去了。
第五章祭墳
翠霞萬仞,坐忘濤生。
日頭剛從山後升起,紫竹林中雲氣繚繞,百烏脆啼。
沾滿露珠的竹葉,在風中徐徐婆娑,沙沙作響,靜謐裡帶著一種超脫的悠然。
一座新壘的墳冢前,靜靜佇立著一男一女。
那漢子身材高大,肩膀寬厚堅實,風霜鋪面,難掩眼中的悲愴。
在他身旁的少女,一襲白衣如雪,冰肌玉骨,秀髮如瀑,容貌美極,清澈冷冽的眸子裡,卻透著一絲莫名的落寞與寂寥。
她的目光,始終默默注視著那漢子,此時低聲勸說道:“盛師兄,天就要大亮,你在這裡站了整整一個晚上,還是先回紫竹軒歇息片刻吧。”
盛年雙虎目,只木然盯在墳前冰冷的紙灰上,整個人彷佛入定一般,半晌也不見反應。
墨晶心底裡輕輕嘆息一聲,放棄了勸說。
這些日子,她未曾見過盛年流下一滴眼淚,但墨晶深深明白,這個神情堅毅、豪邁灑脫的漢子心裡,比任何人都來得更痛、更傷!
他就宛如一座雄偉的火山,把灼熱奔騰的熔岩,深深埋藏在最底,艱難的壓抑著自己的悲痛與憤怒,卻讓它們如同毒蛇一般,時時刻刻折磨吞噬著自己的心頭。
晨風過林,墳前那對紅燭在風嵐裡燃為灰燼,脆弱的掙扎著散發完最後的光焰,歸於寂滅。
墨晶從腳下的竹籃中,取出一對新的紅燭,小心翼翼的插在墳頭的黃土上,用火摺子點燃。
背後忽然傳來輕微的響動,那是腳步輕輕踏在落葉上發出的聲響。
步音漸行漸進,卻沒有人說話。
盛年恍若未覺,此時來的人又會是誰?
來人一身褚色衣衫,正是丁原。
他的衣衫雖已陳舊見短,卻從不願脫下;雖已補丁累累,卻也絕不肯換上新衣。
他徐徐走到墳前,凝望著墓碑上冰涼的字型,修長挺拔的身軀微微顫抖,強忍著激憤,撲通一聲,雙膝跪地久久不起。
這刻,紫竹林中的風嵐雲煙,好像都被浸染了無限傷悲,金色的晨曦,輕柔透過薄紗似的雲霧,灑落在墳頭。
那幾滴露珠,悄悄的閃爍著晶瑩的輝光,是老天爺落下的淚珠麼?
丁原呆呆凝視新墳,回憶起與老道士相處的一幕幕舊時場景。
記憶中的歡樂溫馨越是多,他心底的痛與恨就越是深!
他幾乎從沒當面喚過一聲“師父”,老道士也從來沒有怪罪不快。
而早在丁原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