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衣服薰香,身上掛的金玉腰飾和扇飾都精巧而名貴,與平時她簡雅的打扮完全不相同。
他心念一動,沒有開口。
“我想你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她幽幽地看著他。“我倆相識已久,性格合契,不知道你可願意有我這樣的女子終身守在你身邊?”
這大膽的求婚告白,也是她經過一夜無眠才下的決定,她自有想法,要嫁就要嫁給自己鐘意的人,絕不向太子那臭傢伙妥協。
“承蒙大人錯愛,在下已心有所屬。”當他說這些話時,腦海不知不覺浮上金喜兒的面孔,然而他並沒有感到太訝異,似乎金喜兒真的就是他心儀的女子。
孟君儀洩氣的瞅著他,“我就知道你不會願意的,說有心儀之人,只是推托之詞吧。”
她才不信他有心上人了,除了她以外,他從來不和女性交往,這又不是新聞了,他的心哪來的所屬之人呢?
第十章
夜色如墨,平滑如鏡的水面上,有艘沉穩的商船往幽州的方向趕路,船頭的紅紗燈籠上,一隻寫著“金”字,一隻寫著“商”字,船尾另有一隻碩大的燈籠寫著“平安順利”四字。
金大富和幾名商行管事在艙房裡對帳,喜兒倚著船身凝視遠方,祈禱著入夜之後,夢境能夠接續。
這趟幽州之行,往返約莫要三十天以上,除了可以探望姑母,還可以將她的小玲瓏給接回來,她希望暫時離開京城可以阻止自己對簡翼的存在胡思亂想,最好神智慧夠清楚點,將夢境與現實分開,不要混為一談。
不過,很難吧?
她問著自己,回想起在知縣府見到他的那一刻,那種震撼的感覺似乎還在她胸口繚繞不去,對她而言,他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商人,她根本不該對他有任何情懷,可偏偏,他們在夢中見過了,還相愛至深,明明是那麼熟悉的一個人,叫她如何只把他當陌生人看待呢?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小姐,夜深了,你還不進艙房休息嗎?”嬋娟拿著深紅色的披風出來,替喜兒披上,不過她自己卻是一臉蒼白。
喜兒關心道:“看你好像很不舒服,你困了就先去睡,我還不累。”
嬋娟點了點頭,“好,奴婢頭實在暈得緊,可能是從未坐過船的關係吧,老覺得要吐了。”
嬋娟進去了,甲板上除了她,船頭還有五個人,船尾也同樣守著五個人,他們不是在欣賞風景,而是在輪流守夜。
海風拂在她面頰上,她想起第一次與翼出遊時,他帶她去的海邊,第一次看到海時,她是多麼興奮啊,那雀躍的感覺至今難忘。
唉,她怎麼又想起他了呢?
她與簡翼,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驀然之間,她看到數十艘烏篷船朝商船駛來,其中一艘烏篷船速度特別快,瞬間已經駛近舷下,另有數艘船同時加快劃力,剎那間便逼近商船兩側。
“有異狀!”
船首的人大喊,喜兒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她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況,完全不清楚對方想做什麼。
她神色慌張的望著那些船隻,各船的烏篷下已經鑽出幾名壯漢,合起來約有二十人,幾條人影飛身躍上甲板,同時拔出森冷的腰刀,一時間,甲板上嘈嘈雜雜,像一鍋沸水。
“發生什麼事了?”金大富和艙裡的人聽到動靜跑出來,一見到商船被水盜團團包圍了,嚇得魂飛魄散。
“爹!”喜兒想奔過去,卻被一名大漢抓住,腰刀同時架上她雪白的頸項,金大富被這一幕嚇得肝膽欲裂。
“別傷害我女兒!求求各位好漢不要傷害我女兒!”他哭著對群盜們下跪,愛女之心,溢於言表。
“你就是金老闆是吧?”丁一坤將壓在眉際的竹笠往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