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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白素箋,一剎時悲從中來,眼淚撲簌簌地直往下掉。周媽媽看著心疼不已,忙取了帕子來替她拭淚,一面勸道:“太太還不知道爺的秉性麼,素來是要順著來才好的,太太往後便順著爺一些,便好了。”

崔氏哭得氣喘不止,斷斷續續地道:“媽媽也聽見了,那也是人說的話?我不過略提了一句兒,撂下臉來就走。他那眼裡哪還有我。”

周媽媽便勸道:“爺是個要面子的,太太往後多擔待些罷。”

崔氏聽了這話,心中越發酸苦,哽咽道:“我還要怎麼擔待他才好?難道我做得還不夠麼?他們家當初是怎麼應承我的?現如今又是個什麼樣子?他倒好,還拿話來戳我的心窩子。”

崔氏越想越是傷心,眼淚流得越發地兇了,心中一時酸,一時痛,一時又恨得不能自已。

哭了一會子,她驀地想起一事來,便問道:“爺是去了哪裡了?是不是又去那個狐媚子那裡去了?”

周媽媽忙道:“老奴叫人去看過了,說是爺徑去了外院兒。”

崔氏心氣稍平了些,而後又湧起濃濃的怨懟。

崔氏一直以為,憑她這般家世相貌,配傅庭那是綽綽有餘的。若非當初看傅庭還有個世子的盼頭,侯爺與侯夫人又雙雙上門提親,崔家也不會將她這個嫡女嫁過來。

誰能想到,外表看起來光鮮無比的平南侯府二公子,私下裡卻是這麼個憊懶閒散的性子。心氣兒倒是不低,也想著爭上一爭。可是,光有心氣兒有什麼用?沒那個本事還不是白搭?

崔氏一面拭淚,一面覺得萬分的委屈。自己已經全力施為,只為助傅庭一臂之力。可是自己得到了什麼?什麼夫妻同心,什麼舉案齊眉,他傅庭做到了哪一樣?

倒是在閨房之事上頭,他的心思卻放得格外多些。小妾、姨娘一個個地往屋裡拉,丫鬟們也多有與他有首尾的。只這起子不要臉的丫鬟之流,崔氏便不知處置了多少。可是她越處置,傅庭便在這上頭越用心。就像跟她對著幹似的。

現在倒好,她這個正室太太連略說一句話都不行了。這日子還有什麼意思?她這般費心籌劃又是為了什麼?

崔氏哭得氣湊面紅,只覺得一腔委屈越哭越濃,心中的痠痛漚出水來,又湧入眼眶,那眼淚止也止不住,一雙眼睛早已經哭得紅了,看上去分外楚楚可憐。

只可惜,崔氏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並不曾叫應該心疼的那個人有半分心疼。此時的傅庭,正於前湖邊悠然閒步,早將與崔氏的口角丟在了腦後。

午後的陽光斜落於湖面上,泛起層層金波。夾岸的柳樹已經沒了葉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在風裡輕輕搖擺著,卻也別具一番蕭瑟的意趣。

傅庭一時興起,便叫身邊的長隨去喚了只輕舟過來,又叫那划船的小廝將船泊在岸邊,他便拿了杆青竹魚竿,一壺菊花酒、一湖淡金波,自在釣起魚來。

太陽很暖,照在人身上懶洋洋的,傅庭飲了兩杯酒,又被這陽光一照,已是微醺,忽然便聽見身後響起個聲音道:“二弟倒自在著。”

傅庭忙回首看去,卻見一個瘦削的身影立於岸邊,衣袂當風、大袖飄飛,不是傅莊又是誰?

傅庭揉了揉眼睛,生恐自己看錯,傅莊卻已是一步踏上了小舟。船身微微一蕩,水邊漾起一圈圈漣漪。傅莊撩起衣襬,在傅庭對面坐了下來,拿起酒壺,自揀了只青玉冰紋卷蓮杯來,滿滿斟了一杯酒。

傅莊現在的模樣,可讓傅庭有點不敢相認了。

傅莊瘦得十分厲害,整個人像被削薄了一圈。兩隻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雙頰微陷,面部輪廊十分突兀。他應是才從部裡回來,身上還穿著官服,那衣服便像是掛在他身上似的,秋風吹過,便越顯得他形銷骨立。

傅莊身為兄長,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