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虞。
吳鉤便向那女衛做了個手勢。女衛便去取了荷花池的水,用帕子沾著往吳晚的臉上抹,沒多久便把人抹醒了。
當吳晚睜開雙眼時,見到的便是孟淵面沉如水、唐刀兩手鮮血淋漓繼續剝著獐子皮的畫面,這畫面直嚇得她又是兩眼一翻,再度暈了過去。
彼時,吳鉤覺得這位晚姑娘甚可憐。
攤上這麼個完全不懂憐香惜玉為何物的主兒,虧她方才還那樣含情脈脈地看著這人呢,也不想想這位主兒豈是她能肖想的?如今反弄得她自己渾身髒臭,又是何苦來哉。
然而,這念頭也只在吳鉤心裡轉了一轉便罷。孟淵這些年來的遇到的算計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只要一想到這些,吳鉤的心腸便又硬了下來。
算計不成反被算,這位晚姑娘也是自作自受。
當吳晚第二次暈過去之後,孟淵終於不耐煩了。
“抬去草寮。”他揮了揮手,那女衛便將吳晚向肩上一扛,一溜煙往攏煙小築的北角而去,那裡有三間草搭的屋子,是專門放飼料用的,如今並無人在。
孟淵便向花池裡淨了手,又將濺了血點的外袍脫了,方先行回了臨清閣。據吳鉤猜測,孟淵可能是怕晚歸惹人擔心,故先回去露了個面。此刻迴轉,想必是已經見過郡主娘娘了,這才專門回來處置吳晚一事。
“查清了?”孟淵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吳鉤心頭一凜,立時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一旁。
“回主子,查清了,是二太太說她要翻院子,大太太便遣了灑掃上的人去幫著打理,這條路因走的人少,灑掃上的人便全去了二太太院子裡。又因主子常走這條路,屬下便沒安排暗衛。”吳鉤一面說著,一面擦了把冷汗。
孟淵自己隨身帶著暗衛,這條路自然無需多做安排,誰能想到有人等在這裡呢?
“二太太?”孟淵語聲極冷,眼睛已經眯了起來。
上回文秀一事也是吳氏暗裡挑唆,裴氏才起了給三房塞人的心思,如今事情還沒過去多久,吳氏倒又來了。
孟淵眯起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冷意。
“派個人去看看二哥何時回來。”孟淵淡聲說道,神情已經恢復如常。
吳鉤利落地應了聲是,便自退了下去。
孟淵負手立在攏煙小築的院門前,衣襟之上滿是雨絲,斜飛的長眉微微一軒。
如此也好,此事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了,這最後的一步,他很願意推上一把。
一念及此,他的唇角便勾了起來……
天將擦黑的時候,括香居的院門兒忽然“砰”地一聲被人推開了,旋即一排燈籠自門內急急湧出,飛快地往薰風館而去。
此時恰是飯時,各院兒門前的小徑上,來來往往皆是送飯的丫鬟婆子。這群打著燈籠的人一出現,立刻便讓往來人等皆驚住了。一時間,所有人皆停住了腳步,一個個撐著油傘、拎著食盒,目瞪口呆地望著這群人。
吳氏當先走在隊伍前列,娟秀的臉上青白交加,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燈籠裡的燭光篩過雨絲,落在她的臉上,映出她眼中的陰沉與恚怒。
就在半刻鐘前,前院兒有個老媽子偷偷送來了一個訊息:下晌的時候,吳晚在菡萏渚閒步,不知怎麼竟落進荷花池中,巧的是,此時孟瀚剛好自衙門回來,經過此處,發現了呼救的吳晚,於是便將全身盡溼的晚姑娘撈了上來。
彼時,那菡萏渚空無一人,跟著吳晚的小丫鬟又不在,因怕吳晚落了寒氣,孟瀚便親自抱著她去了外書房,又叫服侍的媽媽找乾衣裳替她換上,直到她收拾好了才將人送回了薰風館。
這還不算完,送回吳晚後,孟瀚竟還拿了國公爺的名帖,請了時常在府裡走動的何太醫去為吳晚診治,又叫人送了好些藥材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