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嶺南在經濟建設方面一直走在全國前列,是其它省市學習的物件。所以我覺得梅師兄要想有所作為,應當在體制改革方面花些工夫。”
“嗯,這方面太敏感了,你這個主意有點餿啊。”俞樞平皺了皺眉頭道,炯炯有神的眼睛卻直盯著蘇望。
“老師,隨著經濟飛展,民營企業家的經濟實力會越來越雄厚,尤其是嶺南這種經濟達地區,這些企業家的實力日益強大。而且隨著改革的深入,這些企業家會獲得越來越多的話語權。老師,廟堂之只有一種聲音可不是什麼好事。”
俞樞平的深邃的眼睛閃了閃,沉道:“你的意思是要讓勞工也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是的老師。勞工和企業家從某種意義而言是對立的,勞工希望獲得更多的報酬和福利待遇,企業家則希望付出的成本越低越好。政fǔ偏重任何一方都會帶來不可預知的嚴重後果,還不如在法律框架下做個裁判。而且從另外一個方面而言,隨著教育的普及,資訊的廣泛傳播,勞工們將不會再只是一位地埋頭苦幹,他們會開始爭取自己的利益。我可以預料,隨著經濟的飛展,勞資糾紛將會越來越多。在這種糾紛,資方佔有天然的優勢,如果勞工方沒有強有力的支援,政fǔ將如何去公正地仲裁?”
蘇望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老師,我看到各地,包括嶺南省在內,當地的黨委政fǔ為了招商引資,什麼條件可都敢答應。而當地黨委和政fǔ領導似乎被投資者捏住脈n一樣,不由自主地就偏向他們。這樣的情況是一旦出現勞資糾紛就極有可能出現不公的仲裁,而勢單力薄、孤軍作戰的勞工們極有可能受到不公待遇。這種不公一旦生幾次,政fǔ的基礎公信力就會受到質疑,屆時政fǔ不管幹什麼,人們都會用有的眼鏡去看待。老師,這可是信任危機啊。”
看到俞樞平微微點點頭,蘇望便繼續說道:“老師,無論是對外企還是民營企業,我國完善勞動法規和環境是大趨勢,是不可避免的。那麼在制定勞動法規時,誰能站在勞工者的立場為他們說話?老師,你也知道,現在有些學者教授已經失去了本心,在為某些利益集團說話,如果沒有有效的制衡,到時怎麼辦?難道需要一次又一次的矛盾衝突去推動勞動法規和用工環境的改善嗎?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老師,你能想象會帶來什麼後果嗎?”
“小蘇,你現在提出的問題是越來越尖銳了。”
“老師,就算是經濟達國家,工會和勞工組織也強大無比,怎麼到了我們中國,完善工會組織,用合法的手段爭取合法的權益倒有些畏手畏腳了?企業家,無論是外國的還是國內的,趨利是必然的。他們恨不得付給工人最低的工資,給他們最低的待遇,以此降低成本,謀取最大的利潤。但是由此帶來的社會問題誰來承擔?這些企業家可不會這麼好心來承擔。最後要負起責任來的還不是政fǔ?從另外一個方面而言,我們搞改革開放的目的何在?還不是讓人民群眾過富裕的生活。那麼我們更加應該理直氣壯地支援人們從資方爭取到合適的利益。”
俞樞平聽到最後不由笑了,“你小子家裡好像也有幾家企業,你家算起來也是資本家,這麼對起同行來也這麼刻薄?”
蘇望笑呵呵地答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更清楚地知道資方的想法。不過我剛才不是站在資方的立場,而是站在一個黨員和幹部的立場。”
俞樞平點了點頭道:“嗯,小蘇,把你的想法好好寫一下,我修改修改,跟他們好好談一下。你談得這些問題值得深慮,我們不能等矛盾jī了才去臨時抱佛腳。”
“好的老師。”
“小蘇,你跟我學習有兩年多了。”
“是的老師,我是95年2月份正式報名,現在是97年6月份,正好兩年零四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