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拉著比它高一倍有餘的整車麥子往村裡的打麥場走去。
除了牛車,年輕的壯勞力們也會拉著小一些的車,堆滿滿一車的麥捆離開地裡。
要讓李弘文說對夏收的第一印象,那就是累,第二就是腰痠胳膊酸,第三就是疼。
累是因為根本不能停,你慢了,後面的人就會催你,所有人都跟上了發條一樣。
腰痠胳膊酸是因為一直彎著腰揮動著鐮刀,中途站直伸個腰,他都覺得腰不是自己的了。
至於疼,一是麥芒害的,雖然看起來麥芒不起眼,但是在胳膊上割一下,就跟小刀子一樣劃出一條看不到的口子,太陽一曬再加上割麥子出點汗,那口子就火辣辣的疼。
二是腳下,被割過的麥子剩下的茬子還是有些還是比較尖的,劃在腳踝上,或者腳踩到上面,因為這個時代膠皮鞋的底都薄,踩不好還是有些疼的。
夏收的時候,為了能夠儘快的收割完,早上天一亮就開始上工了,中午休息時間也縮短了,下午下工的時間也是天不黑不下工。
打麥場那邊也一樣,一部分人就守在那邊,在麥子到那邊後,就立馬開始了打麥。
因為收割前天氣比較好,沒有一點的雨,麥子已經完全曬乾了,所以過去就能直接打麥。
但是因為牛需要來回運輸,所以打麥的時候,只能是幾個人拉著石碾子對麥子進行碾壓脫粒。
李弘文也有幾天分到這邊,說實話,比割麥子還要累。
沉重的石碾子本身就不好拉,下面再鋪上一層帶著麥杆麥穗的麥子,拉起來就更費勁了。
而碾麥子,又不是一遍就行的,需要一遍一遍的拉著石碾子去把所有鋪好的麥子碾出來。
麥子在經過一遍一遍的碾過後,麥粒就會脫露下來,然後需要拿著叉子,那種四個齒的叉子,把碾的脫粒的麥杆叉起來半米高,抖一抖,再碾。
一直到大多數的麥子都碾的脫粒後,這些麥杆會被堆到一起,堆成一個高高的麥垛。
然後開始把碾出來的麥子堆到一起,去土留粒。
好在村裡有木匠趙大柱在,他會做鼓風車,不需要像別的村還得用大的簸籮去篩,直接把地上的麥子放到鼓風車上面,一人在旁邊轉動鼓風機,一人把鼓風機上的簸籮裡的麥子一點點的抖下來,鼓風機產生的風就會把輕的土和麥芒麥殼之類的吹走,重的麥子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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