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曹雨煙?他向來是雷聲大雨點小。曹雨煙她媽已經沒了,他自己早些年因為車禍生不了孩子,現在曹雨煙是他膝下唯一的孩子,再忤逆,也是關起門打罵。親疏有別,要真動了手,反倒給了機會讓那老爺子收拾我。”賬目的事情就是警告。
若是手上真的一點油水都沒有,誰會替你辦事?只要窟窿不大,可以被掩蓋,大家都是預設的。眼下突然被提出來,那就是意有所指了。閉眼臥著的獅子未必是真睡著,興許是在假寐等候獵物踩線。
“您的意思是...老爺子要有動作,想把咱們的碼頭收回去。”
“不一定,但肯定想給下馬威。這段時間警察查得嚴,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曹達裕聽到賬目的時候就隱隱覺得不對頭,所以沒有刻意斂著神色,讓老爺子覺得他在心虛。這會兒,老爺子估計已經在琢磨找人跟著他,怕他做手腳。
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呢?明明老爺子對曹雨煙雖護著,卻也沒有那麼偏愛。看樣子,老爺子應該藏了事沒說。
*
人是群居動物,愛看熱鬧,為了吸引人流且穩定人流密度,就出現了繁華區。繁華區內的攤位和店鋪多樣,如同一個小世界。
夏墨站在路邊,這裡一眼望不到擺攤的攤位盡頭。和夏餘所說大差不差,批發市場這條路確實熱鬧,哪怕是下著小雨的上午,人流量也不少。然而很不幸的是,夏墨並不認路,且找不到賣地圖的。礙於自尊心,他並不想問路,所以選擇隨人流。
繞了兩圈,他找到人與人擦肩而過的最大交接點——一個露天停車場,很多行人都是從停車場的深處出來的,反之進入的人也是一樣。停車場的深處有個三米高的鐵皮門,但大門關著,只開了側邊的帶門檻小門,只能走人。周圍的圍牆矮些,目測兩米多點,裡面傳出叫賣和討價還價的聲兒。
大概有天氣的成分在,市場裡面比夏墨想象的要暗,因為沒有實質上的屋頂,用的是黑色防曬布代替。防曬布兩頭紮在左右兩排店鋪的簷上,於中間人行走的道路展開。抬頭仔細看還能瞧見防曬布上的孔洞,擋太陽還行,擋雨就遜色點,走著走著就能感覺有雨水滴答到後脖頸。
夏墨左顧右盼瞧著兩邊的門牌號,知道區域不對後加快腳步。兩邊店的擴音喇叭聲像是在比賽,一浪一浪高,很刺耳,這種吵鬧並不惹人喜歡。拐個彎,到了另一片,相對安靜了些。但裝潢也比前面的店鋪舊了許多,顯然這片是原先就有的鋪位,而進門處那喧雜的那些個鋪位是後搭建的。再穿過幾個自搭建的擋雨棚,總算找到了紙條上的地址。
望著窄小鋪位的門頭,夏墨垂眸,嘆了口氣。甯熙布店,意料之中的串聯。
躊躇片刻,還是向前走去。布店外沿是一個木臺,檯面上置放著各類花款的四件套還有壽被,店門上橫著一根長杆,杆上掛著作為展示的睡衣,成年幼兒的款皆有。就是店鋪本身不是很高,也就兩米多點,於是掛著的衣服很阻擋視線。夏墨抬手撥開,卻發現店內空空,並無人在。只有放在桌上的小電扇還在吱嘎轉,把店內掛著的布匹吹得飄動起來。
感覺人離開沒多久。
“你找誰?”
夏墨聞聲轉身,打量對方的身形。
來者大約一米七左右,上半身穿著棕色的寬鬆西裝搭老頭衫,外套上還戴著一副黑色的袖套;下半身是寬鬆的牛仔褲,腳上是雙人字涼拖。很隨意,感覺像是睡過頭臨時抓到什麼穿什麼。。
“你好,我是來做衣服的,請問...你是老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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