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卻很縹緲,似是在人意識渙散前聽到的。無特別的語氣,但無形中使人心寒。最後眼前閃現的是那用鐵鍬剷起的一捧捧溼潤的泥土,扔進了樹下的土坑...
空桐悅感覺眼睛有些刺痛。明明是烈日高照,她骨頭卻冷的打顫,最後是垂頭,滿眼苦澀。
殊不知在她停下腳步時,堅野亦是止步,凝視著她,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
有些時候,不是你想佯裝無事,就當真毫無影響的。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時間,總會流露出些許。
……
而興許是發覺有人沒跟上,一之宮魅轉頭看了眼,瞧見空桐悅傻愣在原地。
“小月你怎麼啦?”
空桐悅摸摸自己後腦勺,極快地收拾好情緒,隨即語氣平淡地說:“也沒什麼,就是在想這舊樓旁邊的樹木草地是自己長得標準,還是有人專門修剪。”
魅也看了看周遭,走到空桐悅身邊,開口道:“應該是專門修剪的,畢竟要考慮綠化的美觀平衡嘛。而且之前不是有訊息說,年底或者明年年初要把舊樓重新裝修,早做總比晚做好。”
“哎呦不錯嘛。”空桐悅雙手環胸,對某魅投去讚賞性的目光,“有愛搞園藝的媽就是好啊,懂得多。”重點身旁還有個愛扯閒篇的洪少天,這即便日後她足不出戶,也煩悶不起來的。
一之宮魅對自家姐妹的這波誇獎儼然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止知道這園藝隊會打理,我還知道他們每個季度修剪一次學校呢。而且上次修剪還是在暑假開始,這一次要到十月份。”
“訊息夠靈通啊你!”這一看就是和洪少天這種八卦萬事通待久了,耳濡目染。
一之宮魅的無奈變得更多了,聳聳肩,黑線從頭滑到腳:“我的傻月月~你怕不是忘了,櫻蘭的園藝師傅是我家的人吶!”
空桐悅隱隱似乎有這個印象,不由得面上閃過一絲囧色,但很快被厚臉皮掩蓋住:“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記性差不是一兩天了,忘記正常。你忽略不計啊。”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小月你還真是謎一般的記性啊~”關於空桐悅的大腦構造,一之宮魅是處於懷疑狀態的。
這記性好時隨便便可背下半本書;記性不好時,轉頭就忘。譬如園藝的事情,明明前兩天才剛聊過,結果轉頭空桐悅就給忘了個乾淨。
“不重要不重要。”空桐悅揮揮手,而後雙手搭著一之宮魅的肩膀,將她往前推著走,嘴角帶著尬笑。
幾人再次向前步行。空桐悅嘴角笑容不減,但眼眸中卻是波光流轉,仍有思慮。
作為昨夜之事知情者,堅野倒是能看透空桐悅此刻的異樣為何。所謂人之常情應當就是如此。
“明日早些來吧,早處理早完事。”這話是堅野真提出來的。
有時..有些話還是得從旁人口中提出來,才顯得不那麼突兀。
很顯然堅野真明白這一點。
“你這話倒是說得在理。”洪少天附和。天這麼熱,得是有多傻才會放著有空調有風扇的教室不待,跑去那陳舊的樓裡折騰。
魅也點點頭,表示認同。
唯有空桐悅是以餘光瞧了眼他,有些難以言喻的意思。
這傢伙啊,看來真的得避一避了。
堅野真此舉,於空桐悅而言,就像是被放在春光無限的嫩綠樹林中的枯葉蝶,所作所為皆扎旁人眼,豈是一個舉步維艱便可輕易言述的。
……小劇場……
關於怕黑這一樁,若當真要逐本溯源的話,連空桐悅自己都得坐下來好好捋捋。
究竟因何而起..她也記不太清,她的記性時好時壞,過於細瑣也回憶不起。
興許..是多年前空桐羽將她塞進琴房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