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氣氛有幾分微妙,服務員上了兩份冰點便訕訕退下。
“你與柴益民..多久了...”洪少天帶著笑臉詢問,自知魯莽,但他已經想不到更好的切入方式了,否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洩露脾氣。
“他身邊應該沒有你這號人物吧。”女子反問。
“有自然是有的,只是他願不願意展現罷了。”洪少天攪了攪自己面前這份仙草芋圓,舀了一大勺吃進嘴。
被他這麼一提醒,女子似乎想起來什麼事情。
“沒記錯的話..我記得柴先生有個白月光,早些年分開,後來重逢舊情復燃,還有了身孕的樣子。只不過..那位白月光結過婚了,還有一兒一女...你應該是她的兒子吧。”乍看感覺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高中生。
“連名字都不知道麼...”洪少天搖著頭,不知是喜是悲。
女子微微一笑:“我與她是不會打照面的,所以沒必要記住這些瑣碎。”就像他明明瞧見自己與柴益民的一舉一動,可他第一反應卻還是來找她,而非告知母親。
某種程度來說,他們的想法是同樣的。
“你既知道他有人,卻還是同他一處,究竟是什麼想法?”還是說這年頭小三都理直氣壯。
“雖說他與你母親有親熱關係,甚至有孩子,可單就法律方面他是獨身。反觀你母親,她才是真正的婚內出軌。”
“你倒是坦誠。”是啊,正是因她說的皆是對的,洪少天反而心更寒。
“因為長久還是短期,都有相對的應對之法。”長期有長期耐心,短期有短期的迎合,“當然,如果你擔心我會影響到你母親的這段..真摯愛情的話,大可不必。我與柴先生無非是各取所需,都是成年人,都有腦子,有些規矩無形中其實大家都懂。”
“果然知識分子說話都很有一套。”從剛剛的交談中,洪少天感覺的出來,這個人應當也是受過高階教育的。至於她的墮落是為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是洪少天該管的。
“我理解你的焦慮,所以今日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同你保證——別的女人會怎樣我不知,但我絕對不會找死般的跑去你母親跟前跳腳。我只要得到我需要的,我會毫不猶豫轉身就走。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您這話說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什麼搞事情的間諜呢。”洪少天打趣說道,實則苦澀到連這碗甜品都覺得發苦。
“是嗎?我倒是覺得你比我更理智呢。”女子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燒仙草裡的椰奶,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我還以為..你會不聽我解釋,直接將這些食物扔我臉上呢。”她都做好心理準備了。
“倒也沒那麼粗魯吧。”這種暴力行為可與他形象不符。
女子笑而不語,拿著拎包從椅子上站起。
“看在你‘善解人意’的份兒上提醒一句。柴益民這個人呢..真心實在少得可憐。如果想和他談感情,我估計也是長久不了,勸你母親擦亮眼睛,別把剩餘不多的青春都消磨完了,才恍然大悟。”言外之意,便是這個孩子留不得。
“多謝。”洪少天頷首,眼神裡全無惡意。
女子離開了,洪少天目送她走的。甜品店裡放著舒緩的輕音樂,他卻像個呆瓜似的坐在那發愣。
估計是想著不能浪費,他重新拿起勺子,一口口吃著甜品,吃著吃著卻覺得鼻頭髮酸,搓搓鼻子,埋頭吃著東西。
***
一之宮家
魅不死心地推了推祠堂的門,只有門外落鎖咔噠咔噠響,證明門鎖的好好的。
“不是吧,這老頭至於這麼小氣嘛,說鎖還真鎖啦!”她還是不是親生的啦,父親大人,你至於不?
空桐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