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野瞧著這番詭異的三人行,覺著胃都疼了。見旁人注意力都在場上,他索性起身,只不過動作輕飄飄的,應是有意不想引起別人目光。
“怎的了?”言老夫人見他此舉,便順嘴問了。
“透口氣。”簡單明瞭。
堅野真的視線並未過多停留在場上,甚至像是不熟悉般徑自略過,與言老夫人交代兩句便離開。
而洪少天同樣沒有像方才那般黏著魅。一是她在母親身邊,自己一個男孩實在不好再跟著,二是他也有話想對某人講。於是堅野真離開座位,洪少天也隨之跟在後面。
……
出了門洪少天直接跟上去,對著某人後背就狠狠一拍。
拍完後與其並肩而走:“今兒我算是長見識了,您老的忍耐程度當真是讓我佩服啊~”
“你又在陰陽怪氣什麼?”堅野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去瞧他。
洪少天撇撇嘴。
嗯,連拍他都沒生氣,看樣子真鬧情緒了。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對你表示欽佩啊~你那堂哥閆昱韜存心挖苦,各種跳腳。結果你愣是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沒有,幹留他在那邊唱獨角戲,就是可憐空桐悅被當成靶子,你也是,都不知道幫襯兩句,嘖嘖,姑娘簡直太可憐喏~”
堅野真:“她才不需要我來維護。”他看那上官雲達跟她玩兒的不挺好麼,有說有笑。倘若當真有什麼事兒也應該人家上官家的少爺上前啊,左右他合計來合計去,結論都是與他何干?
嗯,與他何干,還挺好!好的不得了!
……
聽聽,聽聽這酸溜溜的勁兒啊!洪少天都懷疑這貨是不是揹著他把一個醋廠給生吞了。
“我覺著吧..咱這是主觀意識,咱要客觀來說啊~不能你覺著不需要那就當真不幫吧,空桐悅也太可憐了點兒。再說..你的小青梅,你忍心她受虐?”
腳步戛然而止,興許是忍不了在耳邊如陰魂不散般的嘀咕,語氣有些犯衝:“你現在倒是口頭上憐惜得很,我見你方才也沒維護幾句吧,心思全在一之宮魅上。同上官雲達那廝一樣,沒一句話頂用,淨幫倒忙!”還有那個笨蛋,明知這箭舍是是非之地,還敢往裡鑽,現在可謂是惹火上身,簡直作孽。
洪少天縮了縮脖子,估摸著是被堅野真的冷臉凍到,但還算能夠應付:“你這究竟是在醋還是在氣啊?”他看兩者皆有。
“我沒有。”壓了壓聲音,看出來他應是在剋制。
堅野真惱火到這個地步是洪少天沒想到的,想來剛剛在屋子裡應當也是盡力抑制著吧。
“行了,知道你發什麼火呢!閆昱韜確實缺收拾,但你也沒做錯。”剛剛那種氣氛,只要再站出一個人,不論是幫誰說話,怕閆昱韜都不會善了,只會更加發難於人。
“還有,我剛剛瞧空桐悅走路的姿勢,乍看無異,可細看還是有些問題,估摸著在強忍。想必昨夜罰跪怕是傷的不輕。”在小木屋時洪少天就看出點端倪了。
某人忽然陷入沉默。
是啊,洪少天都看出來了,他怎麼可能會瞧不出?
這幾日,那笨蛋總是有緣由把自己傷到,那些個零星小傷堆在一起,積少成多,幾處傷受得間隔時間又短,怎會沒事?
明明不喜,偏偏被刁難後還拒絕不得,就單單只是冠上影士的名號便沒了自由,這番沒道理的事兒,才是讓堅野真最窩火的緣由啊!
“心疼了?”
洪少天此語雖是問號,卻是篤定的語氣。他光從堅野真那陰沉變換的臉色都瞧得出來。
對此,某人倒是忽的冷靜下來,回頭睨了眼那箭舍的門,神色無形間變得有些幾分言喻不得:“……只是驀然發覺..做錯了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