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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翠喜不死心的問。

“不收,就擺在枕頭邊。反正我腿殘了,沒事可幹,早晚數一數還能愉悅心情。”虞襄將幾個小匣子攏到懷中,滿足的眯眼。

“放在枕頭邊怎麼行,被人偷走了咋辦!”翠屏擺出一副憂慮的表情。

“被人偷走了自然找你們賠唄,賠不出便打幾十板子攆出去。連這點東西都看不住,我要你們何用?”虞襄取出一隻小金豬,放進嘴裡咬了咬,又輕輕吹了吹,朝兩人瞥去的眸光裡滿含嘲諷。

翠屏、翠喜徹底無語了,僵硬的墩身行禮,退出房門。如今的虞襄性情乖戾,行事詭譎,還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又會幹些什麼,待在她身邊總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虞襄收好金豬,將匣子放到枕邊,輕撫隱隱作痛的雙腿長嘆口氣。忙活了一天一夜,總算把前兩章的劇情hold住了,虞襄現在依然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小姐,不用再看人臉色,戰戰兢兢度日。至於接下來的劇情,她當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只能邊走邊看。

但有三點很明確:一,牢牢抱住虞品言的金大腿;二,多攢銀子為日後離開侯府做準備;三,不與女主攪合在一塊兒。

只要堅決貫徹好這三點,想來日子並不難過。至於這幫刁奴,等她與虞品言的關係親厚了再收拾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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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養了一月,虞襄的傷口終於癒合了,只在左右膝蓋骨上各留下一道猙獰地一尺來長的疤痕。因為傷到神經的緣故,到底是癱瘓了,沒法再站起來。

期間,‘虞襄’的母親林氏對她不聞不問,祖母也未曾來探,只命人送了好些珍貴藥材。虞品言倒是信守承諾,每天都來陪伴,還送了一輛木頭打造的輪椅。因諸葛亮很早就發明了輪椅,故而這東西算不得稀罕。

兄妹兩一個天性冷漠,不喜言談;一個還惦記著自己的親哥哥,走不出上一世的陰影,一時半會兒親近不起來。

兩人磕磕巴巴說會兒話,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為了避免尷尬,虞襄只得閉上眼睛裝睡,閉著閉著就真睡過去了,並不知道虞品言每次都守在床邊許久才離開。

這日,虞襄大早起來,命兩個小丫頭推自己去小院裡轉悠,晌午喝了一碗老鴨湯,吃掉兩碗米飯,往榻上一倒就睡著了。忽而天上打起滾雷,掣起閃電,很快便是噼裡啪啦一陣暴雨,虞襄分明是躺在屋內,卻不知怎麼出現在一條小道上。

她踩著泥濘往前行走,聽見身後傳來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連忙避到路邊求救。一回頭才發現,那當先騎著高頭大馬的人不正是虞品言麼。她喜出望外,舉起雙手高喊,虞品言卻好似看不見也聽不見,風馳電掣一般過去了。

車隊也轟隆隆地往前進,對虞襄的求救絲毫不加理會。

虞襄雙腿陷在泥濘裡,動彈不得,眼巴巴的看著他們越去越遠。當車隊快要繞過拐角時,卻見一股泥石流從山上狂湧而至,瞬間把馬車砸得七零八落,許多大箱子從車裡掉出來,被泥石衝擊成碎片。

虞襄定睛一看,愕然的發現那些箱子裡裝的竟全都是十兩一個的銀錠子,被泥石流衝下山澗,掉入路邊滔滔江水,再也尋不見了。而虞品言等人也生死不知。

虞襄大喘口氣,猛然半坐起身,才發現自己依然待在帳子裡,剛才的一切都是做夢。倒也是,不是做夢,自己怎麼可能會走路呢?

她拍拍胸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心慌意亂的感覺卻怎麼也消不去。上輩子,每當哥哥遇見危險時,她都會有同樣的焦慮感,並因此讓哥哥避開了許多暗殺。這也是她能在老太爺跟前保有一席之地最主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