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目光閃了閃,臉上堆起個了個假笑,上前道:“呦,剛遠遠兒的瞧見個人,我還跟小子說,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呢,這走近了才瞧出來,原來是狀元公啊,您上這兒來莫不是給我們家小王爺道喜的嗎。”
“道什麼喜?”明彰有些不明白,得祿嘿嘿一笑道:“看來您還不知道呢,萬歲爺給我們家小王爺賜了婚,我們家小王妃,狀元郎也相熟,聽說跟您家還佔著親呢……”眼瞅著許明彰的臉色煞白,得祿心裡頭這個解恨啊,卻仍一指前頭道:“就原先住那院裡的時家姑娘,成了我們定親王府的小王妃了,擇了八月初八的吉日良辰,狀元郎到時可別忘了去王府吃杯喜酒,我們家王爺瞧見您,心裡不定多歡喜呢。”
“你胡說……瀟瀟,不會的……”許明彰一伸手抓住得祿的衣襟,臉上的神色近乎猙獰,恨恨盯著他,說出的話,幾乎時從牙齒縫裡頭鑽出來的。
可他越這樣,得祿心裡頭越覺得爽快,給他揪住也不惱,仍笑著說:“奴才有幾條命敢拿萬歲爺的聖旨開玩笑,我們家小爺小王妃這兩天正忙著籌備婚事呢,我們家爺可疼媳婦兒了,瞧見大雜院有點兒舊,便僱人整修,力求讓親家爹住的舒坦,我們家小王妃過了門也能放心……”
得祿那張嘴吧啦吧啦跟炒蹦豆似的,滿嘴都是他家小爺如何疼媳婦兒等等,許明彰這會兒心神都亂了,哪還理會得祿話裡的真假,只一想到萬歲爺下了聖旨,自己跟瀟瀟便真再無機會了。
想到瀟瀟即將嫁給旁人,許明彰直覺心口劇痛,喉頭髮甜,一張嘴嘔了口血出來,跟著他的小廝,嚇得魂兒都快沒了,忙上前扶著他:“爺,您這可是怎麼了?”
得祿早掙脫開他,見他嘔了血,心裡半點同情都沒有,心說,活該,氣不死你小子,讓你跟我家小爺搶媳婦兒,所以說,有其主必有其僕,這句話還是挺靠譜的。
總之,許明彰給得祿一番話給氣嘔了血,這一陣忙亂的趕路料理喪事,心裡早積了火,這又聽聖旨賜婚,頓覺萬念俱灰,迷迷糊糊回到府裡便病了,請了太醫來瞧,只不見效,倒越發病的沉了。
管家瞧著不好,忙使人去老家接老太爺,許士昌趕過來,見兒子病的這般厲害,心疼得什麼似的,扶著病榻道:“都是爹做的虐,卻牽累的你如此,只許家就你這麼一個獨根兒,若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爹縱死了也沒臉見許家的祖宗了……”說著潸然淚下。
明彰迷迷糊糊中見老父這般想自己若真丟下老父去了,該是何等不孝,便重整精神,安心調理,才漸漸好了。
好了便要銷假,他領的差事雖清閒,在御前卻需格外謹慎,崇仁帝大約也知道葉馳小子這事兒做的不大地道,雖說許明彰有那麼個混賬孃舅,到底他的人品,崇仁帝還是頗信得過的,而葉馳那小子什麼德行,崇仁帝更是門清,別說瞧上人家媳婦兒,就是瞧上人家老孃不弄到手也決不罷休。
只不過這回瞧那混賬小子倒真上了套,耳聞對他那個沒過門的王妃,稀罕的不知怎麼樣了,滿京城裡傳的風風雨雨,定親王府的小王爺疼媳婦兒,到處尋好東西給他媳婦兒添妝,前些日子還跑到自己這兒來。
先頭崇仁帝一見他,還當這小子有良心了,知道自己惦記著他,來給自己請安,可三句話過來,崇仁帝就明白了,這小子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惦記自己手裡米芾的研山銘跟珊瑚筆架圖呢。
拐彎抹角了的饒了半天彎子,就是為了這個,崇仁帝不免有些稀奇道:“雖這兩件是稀世珍寶,只你這小子慣來不喜這些,這兩樣兒寶貝到你手裡,還不如擦屁股紙有用呢,你要這個做什麼?”
葉馳嘻嘻笑道:“瞧萬歲爺說的,合著臣弟就不能出息出息了,皇上就這麼瞧不起臣弟。”
崇仁帝忍不住失笑,指著他道:“若是旁人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