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白天。
湛藍的晴空下,頭戴黑色斗篷,身披黑色大氅的踏雪公子立在一角飛簷上。
他的身後,是一碧如洗的天空,無邊無際。
所有的人都在他的腳下,只能仰視他。
微風拂動他的面紗。
看不見他的容顏,卻正因了這神秘,而越發充滿了誘惑。
唇上似有羽毛輕輕拂過,古樂兒輕輕抿了抿唇。
朦朧中,她的腳象是踏上了一片祥雲,冉冉上升。
她離踏雪公子越來越近了,近到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面紗下,他凝望著她的眼睛。
近到她幾乎可以觸控到他的呼吸。
真的呢,她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感覺到他的呼吸了。
他的氣息如清風般,吹拂到她的臉上。
柔柔的,暖暖的,也,癢癢的。
古樂兒陶醉了,伸出手,想抓住他的呼吸。
手卻碰到一個溫軟的東西,滑滑膩膩的。
古樂兒嚇了一跳。
眼前的一切,踏雪公子,祥雲,天空,都如肥皂泡一般,一個個破裂了。
取而代之的,是東風醉一張放大了的俊臉。
東風醉的臉從來沒有靠她這樣近過。
近得觸手可及,近得呼吸可聞。
呃?呼吸?
古樂兒這才注意到,東風醉的氣息如同清風般,吹拂到她的臉上。
柔柔的,暖暖的,也,癢癢的。
可是,她很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
吃哪門子的醋6
原來,剛才她感覺到的呼吸,不是踏雪公子的,而是這個討厭的東風醉的。
離得這麼近,他就不怕不衛生嗎?
她的美夢啊,這就樣幻滅了。
古樂兒氣惱地想推開東風醉的臉。
手才剛剛動了動,卻赫然發現,她的手正放在東風醉的臉上。
東風醉挪揄地笑。
“愛妃,調戲朕調戲夠了沒有?”
剛才他看見古樂兒在發呆,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想踏雪公子,火大地走到她面前。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就是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該死的古樂兒,一門心思鑽到錢眼裡也就罷了,竟然對別的男人動了心。
那個男人有什麼好嘛,不過是吻過她一次,不過是替她解了危,連面都沒見過,值得她如此動心嗎?
要動心,也該對她面前這個看得見摸得著,一同吃一同睡的絕世美男動心才對嘛。
雖說,那個男人是他。
可是,那個男也不是他。
她要麼對他們兩個都動心,要麼就一個都別動心。
現在這樣算什麼?
她喜歡的是他的影子,虛幻的那個他?
可是,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唉,亂了,亂了。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自己都要繞暈了。
東風醉湊到古樂兒面前,對上她霧濛濛的眼睛。
她的眼中沒有他,她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東風醉正想發火,卻見古樂兒微微直起身子,剛才託著腮幫的手撫上他的面頰。
好柔軟好細滑的小手。
帶著微微的涼意,無比的舒服。
東風醉頓時呆住了。
心頭的火氣一下子全沒了。
剛剛湧上喉間的話也馬上吞了回去。
他細細地凝望面前的古樂兒。
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觀察過她。
近了細看,才發現,其實她的五官長得很精緻,很美。
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