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腹中空空,巨響如雷,爹孃留下的行李中沒有半點可果腹的食物,自告奮勇去進行野外擇食活動的楊墨在尋找了半天后,平靜的在腦中說道:『找不到可以吃的。』
白吉迅速被點燃了吐槽之魂,不無諷刺的說道:『喲,還有咱楊大帥哥做不成的事啊?您不是自誇成功人士嗎?您不是說學過野外求生嗎?咋?這可是無汙染無公害的自然綠色……』
『無所謂,如果你想吃老鼠屍體我奉陪。』這句話後,白吉瞬間被啞了火……
在經歷一天一夜慘烈的鬥嘴大戰之後,作為男人的楊墨已經成功掌握到打擊女伴氣焰的方法,只需說出她無法做到的事,這個倔犟的女人就會立刻閉嘴,在這一點上,他確是欣賞的,至少比胡攪蠻纏的無腦妹要好對付的多。
『那怎麼辦?』白吉長嘆一聲,『你不餓嗎?』
『餓。』
『那想辦法啊。』她的視線只有楊墨的眼光所及之處,這種被別人控制身體的感覺有著微妙的尷尬和新奇,『有沒有果子什麼的?』
『沒有。』楊墨當然也聽見了腹中空響,『其實老鼠也是不錯的……』
『喂,你來真的啊?』
妖族之身確實優於常人,他能清晰的看出遠處地上的動靜,那只有著光滑皮毛的老鼠,在他眼中無疑於盤中餐,想到這裡,一股異常的渴望從心底升了起來,血管中奔騰的鮮血似乎被某種東西煮沸,他困難的嚥了口唾液。
太陽努力的爬上空中,以一種“我爬的累死了你們也不好過”的心態狠命灑出光芒與溫度,是誰說溫室效應只在城市裡的?這明明荒郊野外芳草萋萋的,綠化覆蓋率達到99。99%啊,為什麼渾身卻如浸桑拿,汗水順著額頭鼻尖自強不息的奔流出來!
楊墨定定的望著遠處草叢發呆,直到身體突然動了起來,他急忙止住腳步,說道:『今天是雙號,身體歸我用的。』
白吉居然沒有應聲,只是沉默而執著的操縱身體向老鼠走去,渴望如同貓撓一般漸漲,她清晰的感受到嘴裡不斷湧出的唾液,每一下心跳都被放大,在耳膜中形成巨大的聲響,胃裡一陣絞痛,不僅僅是餓,更是一種,強烈空虛感……
想要抓住什麼……
突然白吉覺得臉上一陣生疼,眼前一黑,不一會兒又猛的恢復到白晝,眼前全是驟然接觸亮光的青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是楊墨用粗糙的布擦了臉,在靈識中的男聲道:『清醒了沒?』
『發生了什麼事?』
白吉還沉浸在暈頭轉向的感覺中,楊墨感覺到額上冷汗成溪,有些不肯定的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有種……渴望的感覺?』
定了定神,她呆然的吐出一個字:『啊……難道說,這個妖怪是東方吸血鬼?』
腦中閃電般轉了幾個彎才明白過來,他平靜的答道:『沒聽說過吸血鬼喜歡吃老鼠的。』
『也許中國吸血鬼的口味不同呢?中餐嘛……』
『不同。』楊墨想了一會兒,肯定的說道,『不同,這種感覺。』
『你怎麼知道?你上上輩子是吸血鬼啊?』
察覺出話題又要往前偏離萬里的軌道上飄去,楊墨聰明的沒有接話,對他來說,目前的情況實在是惡無可惡!
經歷生死劫,從現代的靡靡都市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唐朝揚州城外,一上來就是跳樓、逃亡、殺人、半夜被所謂的爹嚇到暈過去,實在是精彩紛呈,可是,他不喜歡!
他的人生計劃是三十歲結束拈花惹草的生涯結婚,三十一生孩子,獨生子女可以生二胎,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工作,賺錢,和老婆吵架鬧離婚三次,四十七歲來一次外遇,五十歲被戴一次綠帽子,六十歲立遺囑,六十五歲搶先老婆一步去地獄——多麼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