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睡了。』回答她的卻是師梓，一付有氣無力的樣子，『雖然有這身體擋著，沾了陽氣還是難過。』

白吉一邊分神找著鞋子，一邊隨口應道：『鬼大你有很多年沒上來玩過了吧？』

那邊廂沉默半晌，直到她也覺察出不安時，才帶著惆悵悠悠道：『很多年了……』

“下去吃飯了。”

嚴雲的話解除了尷尬，她左右望著：“我找不到鞋子了。”

他挑了挑眉，蹲下身來尋找，一眼瞅見被踢進床底的鞋子，想到也許是自己睡地上半夜踢進去的，不由有些臉紅，用劍柄勾了出來，順手抓過跟前的白皙小腳，一邊暗道這娃娃的腳倒生得好看，跟白瓷似的，一邊露出個微笑道：“來穿鞋。”

白吉一呆，眼中所見的是——那個男人噙著夢般的淺笑，輕輕托起她的腳，放在掌心，另隻手託著她的水晶鞋，用著低沉磁性的嗓音道：我的公主，這是您的鞋嗎？——當然，以上都是她腦補之不切實際的幻想，真實的場景是，唐朝，荒郊野外破落客棧的破落屋子，不懷好意的男人甩著熟練的微笑，捏著一隻灰不拉嘰看不出顏色看不出模樣的鞋子，另隻手捏得她的腳踝出現五指紅印。

白吉活了二十多，頭回發現她還有夢幻少女的潛質，乘著心兒怦怦直跳，她順著嚴雲的手勁把腳往鞋裡一伸——咦？怎麼穿不下？

又蹬了幾次。不是露了前趾。便是撐了腳跟。她奇怪地拖著鞋子站起來。明明昨天還是剛好合腳地！

嚴雲也皺起了眉頭：“這鞋子怎地會縮水不成？沒事。到了城裡。我給你買幾雙好看地。再把衣服換了。你看你這衣服穿地。跟要飯似地！”

她往下望去。愕然發現昨天合身地上衣已經短了一截。露出一小片肚皮。褲子之下是白玉般地小腿。要說這妖族地肉身果然不同凡想。膚若凝脂不枉虛言。只是還未見著容貌。此時也不知長地怎樣。最重要地。長地象男人還是象女人！？

吃飯時。當她在偷著尋問師梓時。對方託著下巴打量了半晌。左看右看後扔過來句：『你自己都不知。我怎知道！？』

這話令她地心沉到谷底。看來那對妖怪夫妻堅持要把中性路線一黑到底。嘆口氣繼續往腹中塞食物。咋舌於自己地飯量。有些擔憂地問老鬼道：『我這樣吃沒問題吧？我覺得我一個人吃了十人份地。』

她這話倒也不虛。由著嚴雲、蘭姬兩人瞪圓地眼睛看來。肯定異於常人。師梓不屑地嗤了一聲：『你不是吃這麼多。你以為你地傷怎麼會好這麼快？吃這些俗物算什麼。妖族出了名喜歡搶神仙東西來進補。要不就是吸食同類精力。至不濟也撈個把人來吃吃。我要不是看你是初生小妖。良性未泯。又生地特殊。早在見面時就把你滅了。人間也少一個禍害！』

白吉聽的冷汗如溪，雖然還不知真相如何，可這妖族的鬼緣看起來相當差勁，但她卻怎麼也無法想象那對妖怪夫婦魚肉人間，殺人剖心的場景，那兩人脫線不假，但確有可愛之處，此時也不能與老鬼頂嘴，她只有埋頭吃飯，往嘴裡塞滿食物打消反駁的念頭。

師梓似乎也發覺說的過火，話鋒一轉道：『人間這些食材雖不如妖族聖品，但提供你的生長力量也足夠了，比不上如，比下有餘，你就不要抱怨什麼了。』

白吉暗地裡嘀咕一句“我啥時候抱怨”了，卻不敢表露出來，扒了幾口飯猛然醒悟過來，脫口而出：“我長大了！？”這句話引來同桌另兩人的視線，她彆扭的轉彎道，“那啥，似乎肚子……漲大了……”

嚴雲和蘭姬面面相覷，乾笑幾聲附合了過去，她才重新坐下扒飯，魂識中對老鬼問道：『我現在有多大？』

『大概十一、二歲吧。』師梓喝著茶，眼角都未瞄過來道，『我說過了，妖族長很快的，只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