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放棄般地道:『好吧。最後一項。我們去找那對妖怪父母。雖然他們極度不負責任。對我們沒有養育之恩。還給我們兩人塞進一個身體裡。甚至最後還給我們弄了這什麼破比賽……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去找他們。』
不想白吉此刻倒是突然高聲道:『我有理由!』
『什麼?』
『我想去見妖皇!』
他愣了一下,有些惱怒地道:『這種時候,你想去見妖皇?見他幹什麼?』
『我在神女的經歷中都沒有見過他。
他在那個世界裡,自殺轉世去做人了。』她急匆匆地道,似乎怕他不同意般。
他更是惱怒異常,在這種時候,怎的還做這種沒分寸的事?怎地心性還和以前一樣,半點也沒成熟?
他壓抑住怒氣道:『你不覺得這時候去做這種事時機不太對嗎?』
『我們沒多少時機了。』她的聲音平靜下來,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如果我們最終獲不得新的肉身,恐怕也無法再返回現在這種狀態了。』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便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什麼意思?』
『我知道的,轉移魂魄並非如你所想的那麼簡單。』
他按捺住心中的惑追問道:『你又怎知我所想的是那麼簡單?』話音一落,他心裡不由自主地升起一句話——她是在套我地話嗎?
這話方一出現,便又被他狠狠踩進了心底,可是卻象頑強的小廣告,無論他怎樣壓抑,這個念頭都不停地往外冒,而白吉地沉默,更加劇了他的猜忌。
『那你想去妖境?去找妖皇還是去找那對妖怪夫婦?』
她幾乎未等一刻,便答道:『去找妖皇。』如此快速的回答,又讓他的思緒不可控制地向奇怪的方向——她是不是和那位妖皇有一段“不得說地故事”,就在那“曾經的神女經歷”中?
這些亂七八糟地念頭攪到一塊,他便不怎麼想再說話了。一來多說多錯,二來也算是儲存著小小的善心——不說,即不謊。
他這麼一沉默,白吉便立刻敏銳地感覺了出來,半晌之後,黯然嘆道:『以往你一沉默,我就開始胡攪蠻纏,你就會受不了了,想辦法說出心裡的話來。現在……』她苦笑起來,『你還是那個你,我卻沒有了那份胡攪蠻纏的臉皮。我變得和你能夠平起平坐,可是卻再沒勇氣抱著你胡鬧,也不知道該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繡兒從客棧裡出來,嘴裡嘮嘮叨叨地說著這家客棧多貴
凌飛毫不介意地抬腿往裡走去,眼光不時瞄著餃子苗條的身影。
餃子狀似親密地攬著音的肩膀,兩人嘀嘀咕咕不時說著什麼,間或飄出來地眼神常常落在白吉楊墨身上,帶著懷疑又帶著探究。
楊墨跟在繡兒身後,魂遊太虛地往裡走著,他的心思還停留在白吉方才說地那句話上。正如她所講的,她變得更為成熟更為理智了,對她來說也許算是幸,可是對他們來說,則未必是幸。
這家客棧離得鄂城不過十幾里路,只是態度飯菜及宿房,都要差上許多。掌櫃地那冷眉冷眼,更是讓繡兒低罵“狗眼看人低”。如小丫頭這般對普通人忍讓為上的都紅了臉,可見這家客棧實在是惡劣到家。繡兒一個勁地嘀咕“要是黑店就了”,讓楊墨奇怪地問道:“為什麼黑店反而好?”
“如果是黑店,小姐你就有理由去砸了這店了!”
繡兒說得天真,倒讓楊墨失笑起來,如這樣地小丫頭,跟著他們久了,居然也染上這般暴力的情緒,正當得上“很黃很暴力”了。力量與權利這玩意兒同出一宗,都是人一沾上,便再也丟不掉的。竹兒還算出身根正苗紅,即使跋扈,也跋扈得有道理,只能說得理不饒人的。那些沒理也不饒人的,便是從小權利成癮患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