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刻意廢心,白吉已經替他豎起了全身的汗毛,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不遠處的鴛鴦妻,反射性的問身體同居人:『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同樣習慣的回答,腦中卻想著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剛才接連兩聲聽著蘭姬的聲音,怎的見不著人影?
努力整理著蛛絲馬跡的線索,全貌卻不得而知,一時間陣陣煩燥湧上他的心頭,一路上如同瞎眼之人般隨波逐流,令他的鬱悶積於胸底,對於陌生時空的無力感與對命運的失控感瀰漫開來,他很想找個地方地方清靜一下,明白周圍的環境,找對未來將走之路,再訂立一個計劃……耳邊又是一聲鬨笑,他不禁在心底怒罵道:一群粗人!這可惡的嘈雜環境讓他沒法流暢的思考問題。
在眾人巴巴等著赤宵訊息時,鴛鴦妻似乎在吊人胃口般,話鋒一轉說道:“……此次品酒大會,也不會讓諸位空手而歸,江寧酒坊十八年佳釀,當年我女兒出生時埋下的那壇酒,如今終於到了可以開封的日子,從此之後我這女兒也到了該是男婚女嫁的時候了!諸位家有兒郞的,或獨身適齡的,可得幫我家小言注意著了!”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聞聽此言都會意的笑了起來,難怪鴛鴦酒仙突然舉辦品酒大會,原來名為品酒,實為招婿啊!
眾人連聲稱是,隨著鴛鴦妻的笑談,莫言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母親的身旁,她顯然事先不知父母安排,臉上掩不住的驚愕羞澀,卻仍舊身穿胡服,垂眉善目,看起來書生大於嬌娘,微笑著應對眾人的招呼,江湖眾人顯然知道她的苦處,對於她男兒打扮並無未顯出驚訝,行禮之後便不再多談,院子裡一片笑鬧豪氣之中,她所立的那方天地卻顯出與眾不同的寧靜來,看的楊墨恨不得挪到她旁邊去才好。
『楊墨,楊墨,楊墨……』白吉一連串的叫喚,不聞應答後轉口道,『楊楊,楊楊,楊楊……』
『楊你個頭!你放羊倌啊!』楊墨終於有了反應,一聲怒喝之後察覺情緒混亂,急忙收攝心神,『幹什麼?』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先下手為強?』
楊墨知她意所為何,不外是想直接跳出來說聲“我把赤宵給嚴雲啦,以後他就是你們的武林盟主了”後,再拍拍屁股走人,可實際上怎能如此莽撞,這麼多人,不詳細計劃怎能亂來!
她聽了他的訓斥,有些憋屈的道:『可是我們這樣被動,不是等著蘭姬收網?』
他心頭猛地一凜。白吉雖說腦袋象生鏽地鐘錶一樣不中用。可是畢竟是塊未來鐘錶啊。有時也會說出點真言來。好歹大學畢業。商海勇戰了一陣子。雖然幹過大鬧色狼客戶辦公室。用衣架把胖豬猥瑣男釘在牆上地囧事。但至少會識字不是。這年代大部分人不識字呢……
『你說誰不識字?』
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把想地直接“想”出來了。楊墨不及解釋——他也不想解釋。一解釋恐怕又是一頓好吵——直接拉起一頭霧水地嚴雲衝了出去。一路上憑著蠻力撞飛數位大漢。在眾多群眾敵意加懷疑地眼神中閃亮登場。登上了擺著酒碗地木桌。在鴛鴦酒仙夫婦以及新認識地潛在目標莫言姑娘或驚訝或玩味地視線中振臂一呼:“各位請聽我一言!”
這聲他是使著勁兒吼。全院皆聞。整個江寧地魑魅魍魎、妖魔鬼怪們都怔了一下。抬起頭來。隱隱覺得耳中聽見了什麼。再支起耳朵傾聽半晌。卻又什麼也沒有。奇怪地交頭接耳一番。想著是不是哪一界又有什麼變數?卻猛然聽見家中婆娘吼道“給孩子餵奶地哪。死去哪裡了”。靜止地街影又匆忙地動了起來。散著滿滿地人間煙火氣味兒。
江寧酒坊地大院中飄動著一股子刺激地酒精味兒。和著汗味、臭味混亂一攪。那味道可以薰走臉厚心黑地中國房產商人們。楊墨壓抑著蠢蠢欲動地胃袋。剛欲再度揚聲。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