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少年仰頭望天:“他不再叫我鬼王大人。”
“那你就認定他會聽我的?”
“青出於藍勝於藍。”少年經過楊墨的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雖然你不是我教的,但是你天生就和我一樣,說服他不算什麼。”
說罷,便不再給楊墨問話的機會,跳進了圓形的光亮處,瘦削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亮光中心,黑暗的小徑上只剩下年輕人們,面面相覷。
朱裴的頌咒聲隱約響起,似乎從地平線彼端傳來,催促著他們趕緊離開,可是不僅凌飛的眼神在楊墨與白吉間打轉,白吉和楊墨也不住的互相打量。
凌飛最終還是服從於他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奇心,衝著楊墨問道:“你是誰?”
楊墨挑了挑眉毛,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重新打散組合一下,再吐出嘴的便是另外一番話了:“我是赤宵。”
凌飛側了側頭,一臉迷惑地道:“赤宵?”
“我是赤宵中的劍魂,一直呆在赤宵裡。”
凌飛沒有吭聲,眼色轉到白吉臉上,還未考慮好該說什麼,楊墨已轉身離開了黑暗小徑。閃進了光亮之中。
剩下地白吉與凌飛互相盯著。都想說些什麼。可是卻又說不出口。他是不知如何表達。甚至不明白他現在地心情是為何而來;她卻是欲語還休。想怪他無從怪起。想愛他無從愛起。
朱裴地催促再一次從黑暗深處傳來。帶著幾點刺眼地火光。那是煌發怒地徵兆。
凌飛似乎最終放棄了對於真相。以及他自己內心地探尋。轉身向著光亮裡走去。當他地腳離開黑暗時。身後傳來了輕輕地女聲。他回過頭去。驚訝地看著那個陌生女子。沉默片刻後才轉過身。向著現實世界邁進。
楊墨出來時感覺經過了一個長長地通道。奶白色地一切。沒有上下左右前後之分。他地腳下象踩著堅硬地棉花。有著微微地彈性。走起來很輕鬆。
也不知走了多久。白色地通道中逐漸出現斑斑點點。斑點彙整合片段畫面。仔細一看。那是鄂城景色地碎片。食攤地老闆正端出餛飩。大宅地丫環結伴從後門出街。貧民區地孩子們追逐玩耍。最後定格在胖捕頭客棧地大門。
他旁若無人地繼續走著。穿過了大門。經過大堂。順著沒有燈地小走廊往後院走。再經過個小小地院子。最後進入後院地大房子裡。
聲音開始湧過來,蟲叫鳥鳴人聲,有熱氣、呼吸,他猛的睜開眼睛,佔據整個視線地是張皺紋橫生的臉,象個雞蛋般圓實,再加上瞪圓地眼睛和發紅的鼻子,頗為喜感。
楊墨哇地一聲叫出來,那人也被嚇得大叫一聲後仰過去,竹兒熟悉的腳步和問詢聲傳來,接著轉為尖叫與綴泣:“莫小姐,公紙(子)醒出臉來,最先出現地那個陌生人得意洋洋的聲音響起,講了一些聽不懂的話以及藥理之類。
楊墨試著坐起身來,肌肉傳來痠痛,僵硬的象石頭,他靠著莫言的扶持才勉強坐起來,看見的景色刺激了回憶,想了半天才明白這是後院的廂房。
白吉?他的呼喊沒有得到回應,心一下子被提了起來,大聲喊道,白吉,你在不在?
難道說,她就此與他分道揚鑣?還是她沒來得及離開,留在那個世界裡?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肺似乎浸在冰裡,幾乎無法呼吸,直到白吉細細的聲音從腦海裡傳來:我在這兒。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放鬆身體,才過了一會兒,妖族的身體便迅速地恢復過來,痠痛減少了許多,至少他把腳放在床沿邊時,不再有那種刺痛的感覺。
“公紙(子),你終於醒了!”竹兒眼眶通紅,不住溢位淚珠來,撲在楊墨的膝蓋上就不肯鬆手,“豬(竹)兒真怕公紙(子)你永遠不醒想及以前交待過竹兒,在莫言面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