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一石才五百錢,這等於是帶出一個就有一石糧,哪怕沒能出師,可帶了也有四鬥米。
柯八爺雖然年紀不小,可也不由的為這條件給動心了。鄭木匠更是如此,他一個崔鶯鶯帶來的陪嫁奴僕,居然還能拿到這麼多錢。
“好。”柯八同意了。
鄭木匠也同意,但他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希望今後張超能給讓他家孫子自贖還良。
“放心吧,就是不自贖,張家每年也會放免幾個表現最好的下人。如果下人自己有錢願意自贖,我們當然不會為難。”
商量了一會後,兩人都一致認為沒必要再另外去招木匠,他們兩個既可以教刻字,也能教制板,反正這些其實都只是挺簡單的。如果只是學一樣,而不是學全套的木匠手藝,他們認為有一個月時間,就足夠把年青的學徒們教會了。
張超知道兩人想多賺點教學費,也並不反對。他只要的是效果,只要效果有了,他不在意其中的過程。
拿著兩人雕好的那兩塊版,張超仔細的看了幾遍,發現手藝還不錯,沒有錯字。
雕版是陽文,但字是反的,這樣印刷在紙上後,就成為了正的了。
張超放下雕版,過去聽他們介紹他們琢磨出的新方法。
“按三郎原先的法子,先上版,在木板上刷一層稀漿糊,然後把稿子橫平豎直的貼好在板上。然後是刻版,不過我們在刻板前,先用手指頭蘸點水,在樣稿後輕輕的搓,這樣就能把紙背搓薄一點,這樣書稿上的字跡就能更加清晰,如同是直接寫在木板上的一樣,鐫刻起來就要方便的多。”
說著柯八公親自給張超示範了一遍,果然,沾水把紙背一搓,搓下不少纖維來,紙更薄透,字跡也更清晰了。這可比張超之前費心的去找又薄又透的紙要簡單方便的多,果然有時土法更實用。
柯八公拿起那塊版開始刻,他以拳刀為主工具,基本手法是右手握拳刀,刀柄向著外側傾斜四十度左右,向下向內用力。左手用大拇指第一關節攏住刀頭,控制運刀的速度、方向,還要防止滑刀。
第一刀沿著需刻墨線的外周約兩三毫米,向下並自外向內的用力在木板上拉出一條同樣深約兩三毫米的刻痕。
“這是發刀。”柯八爺邊刻邊解釋。
邊說他邊將木板平轉一百八十度,用刀鋒緊貼著墨線以下大約四十度的傾角再拉出一條刻痕,也發刀刻痕的底部相交,在截面上呈v字形。。。。。。
這位多年的老木匠自有一套刻字的手法,只是以前刻的字沒有這麼精準的需求,現在總結過後,他已經能夠熟練的運用手法來達到雕刻的要求了。
把字刻出來後,還要進行打空,就是把版面上那些沒有墨線的空白部份,給鑿掉,他們這部份用的是改造後的鑿子,曲鑿。
打空之後,又還要拉線。就是把版面上分行的直線與四周的邊線刻出來。
當完成這些步驟之後,最後還要修版。
“三郎,如果只是刻錯了一兩個字,我們其實可以補救一下,把刻錯的字鑿掉,然後補一塊木板上去,粘合平整後,再在上面補刻那個字。”
張超觀摩了整個刻版過程,發現自己先前教他們的那些都太簡單了,人家自己總結出來的新方法,比他那個實用多了。
“很好,就按你們的方法來,回頭我給你們招二百學徒來。”
柯八爺和鄭木匠一聽招二百學徒,都呆愣當場。二百學徒,這不就是印本三字經嗎,需要這麼多學徒?
不過他們馬上又想到,二百學徒啊,一個學待五百錢,就算一人帶一百個,全出師了也能拿五萬錢啊。
五萬錢,他們再次被震住了。
張超卻只是笑笑,一百貫錢而已,要是真的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