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府庫的錢糧,招募軍士,打造軍械。”
“報!”一名家丁進來。
“報告公爺,齊郡王派人前來。”
來的是秦敢。
他不單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一千名騎兵。這算是齊郡王秦瓊領地的半數精銳了。
“這是?”
“郡王擔心會有官軍前來攻打,所以特命某帶了領地的騎兵前來相助。”
“叔寶他?”老鐵槍驚呼。
秦瓊的領地也在燕北,但與老鐵槍的領地隔了挺遠。秦瓊領地在張家口外,而老鐵槍領地在新修的山海關外遼西。中間還隔著奚族地盤,好在這一次過來,倒也沒有人攔阻。
秦瓊派兵前來助守,這已經是表明態度了。
“想不到把叔寶也牽連進來了。”
“這是王爺自己的選擇。”
老鐵槍心頭很沉重,皇帝與叔寶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如今他卻背棄了皇帝。這個選擇,肯定是非常艱難的。
“狼山北的蘇將軍也舉兵了,還有平陽長公主殿下。”秦敢說了一個新訊息。
老鐵槍搖頭苦笑。
“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今日這亂象。”
“我替文遠謝過大家了。”
秦敢笑笑,“我們都只是支援太子。”
老鐵槍也笑。
秦敢又道,“說來,程羅牛單諸位,也都是有血性的,倒是李績,真讓我瞧不起。這些年,每一次都是這樣。”
老鐵槍也知道李績這次是南征主帥,對他自然也沒什麼好印象,“當年在瓦崗山上,你也應當知道的,李密擺下鴻門宴,突起發難,宴會上殺翟讓,李績不就向李密求饒嗎?”
“算了,不說他了,人各有志。”
揚州港、登州港、杭州港。
一座座大港,都接到了朝廷的最新旨意,禁止海船南下。
這個旨意一宣佈,各港的海商們簡直是怨聲載道。船不能下南洋,那麼跑南洋甚至跑泰西的商人,就無法做生意。
每耽誤一天,損失都非常巨大。
同樣的,各港口裡,那些做外貿做運輸做進口的那些商人,也坐不住了。
船不出海,他們這些人也一樣要完蛋。
僅剩下往新羅往東瀛的那條航線,能有多少市場。
“這樣下去,咱們全得完。”一名船商激動的道。
“我的船還是貸款買的,還沒還清貸呢。”
“李記貸的吧,還個屁啊,李記錢莊都沒了。”
有人道,“李記還在,只不過現在主人不是李家而已。現在是朝廷掌握了,你欠的貸,早晚還得還,還能少?”
“聽說廣州交州欽州那邊一點也沒受影響。”有船長道。
“我說,要不咱們跑吧。留在這裡就是等死,咱們把船開去南邊,繼續跑我們的船,繼續掙錢。”
“可市舶司查的嚴。”
“咱們一起活動,衝出港去。”
“可船上還有些軍官呢。”這名船長說的是商船上指揮護衛們的軍官,這些都是現役軍人,數量雖不多,可人家是朝廷派在船上的人。
“想辦法,拉著他們一起走,我相信,你們平時肯定沒少喂他們,這個時候他們肯定也願意去南邊的。”
杭州,因為許多海船已經無法南下,於是乎大量的外貿訂單也被臨時取消,許多專做外貿的工坊,也突然就停產放假了。
那些絲廠,紡織廠等,一家接一家放假。沒有了訂單,做的多就虧的多,商人們只能暫時放假。
沒事幹放假,自然沒有工錢的,工人們無所事事,人心惶惶。
擠兌風潮,自漢京一路蔓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