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大到一門之隔的病房外走廊都能清晰聽見。
她情緒波動極大,一側的心電儀隨著她的情緒狂跳了起來,充斥著暖氣的病房這一刻也如同澆灌了冷水一般,嗖地一下子冷卻!
被她喝斥的顧月溪眼皮一跳,胸腔內同樣是聚集了這十年來的怒火。
站起身,她一步步的走向面紅耳赤的沈曼青,臉色冷硬,眸色淡漠。
從未見過顧月溪這個樣子的沈曼青一下子就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頓時間焉了下去。
但即便如此,她的臉上卻還是充滿了厭惡與嫌棄的堅定,唯有放在病床兩側揪緊了床單的雙手洩露了她此刻內心深處的忐忑。
“你以為我喜歡站在這到處都是刺鼻藥水味的醫院?你以為我喜歡在這裡陪著你?沈曼青我告訴你,叫你一聲媽媽,不過是因為父親對我的恩情而已,就我而言,你沈曼青不過是個路人甲,死在這個病房都與我無關。”
徹底被激怒了的顧月溪絲毫不掩飾此刻自己骨子裡的涼薄。
從她那雙嫣紅的唇瓣中吐出來的話語既冷漠又無情。
可這句話卻又偏偏是大大的實話。
“我走可以。但是讓我滾?你的資格恐怕還不夠!”
顧月溪扯了扯唇角,臉上閃現了類似於譏誚的神情,再沒有看沈曼青轉身就拉開了病房的大門往外走去。
看著她驕傲的轉身,那堅挺的背影又一次的讓沈曼青心頭出的憤恨全數聚集了起來,她現在心底是又恨又怕,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心頭翻滾著,攪動著她所有的神經,讓她有種痛不欲生的錯覺。
可是心跳的加速以及血脈的上湧這一切都令她害怕,是的,她怕死。
靠在床頭,她深深的呼吸著,將心口堵塞的那口氣狠狠的捋順。
臉色不太好看的沈曼青這會兒腦海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必須鎮定,她不能緊張。
因為女兒傅語還沒有任何訊息,所以她一定要扛著,至少要扛到傅語醒來,傅賓鴻出現,這樣她才能安心的休息。
心存僥倖的沈曼青卻根本就不知道,早在她們剛剛入院的那一刻,周離便已經將他們車禍的訊息告知了遠在軍區的傅賓鴻,且她與傅語進入醫院之中需要輸血,急需的血型都是由傅賓鴻出面簽字,一手處理。
離開了沈曼青病房的顧月溪眉頭緊皺著,心下亂如麻,倒不是因為沈曼青那句呵斥。
來到醫院也有半個小時了,但始終都沒有得到傅子玉的訊息,這令她的心頭十分不安。
別人或許並不知道,可是顧月溪卻最清楚——
在她青蔥年少的歲月之中,那個耀眼的如同星光一般的養父家哥哥,是她那孤兒生涯,十年之中為數不多的一束暖陽,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男人曾經在她的生命中,溫暖過她的心。
如果說傅家有誰之於她是最重要的人,那個人是傅賓鴻無疑。
可如果說傅家有誰之於她是最在乎的人,那麼那個人名叫:傅子玉。
心事重重的行走於醫院的走廊上,看著路過身側的一個個匆匆的病人家屬,她心口處有種說不出來的著急,視線瞥向窗外蕭瑟的天空,她心神一定,忽然就想到了這時候不是應該去醫院總檯問問傅子玉的訊息麼?
察覺到自己因為關心則亂而犯下的錯誤以及二傻的行為,她默默的在心底嘲笑著自己。
攏了攏前去參加故人訂婚宴還未來得及換的頂級奢華貂皮,她臉帶少許紅暈輕垂著頭大步往前臺走去。
“您好,請問今天大約上午十一點的樣子,有沒有一個名叫傅子玉的男人入住過這所醫院的病房中?”前臺的護士很忙,引導其他病人家屬的同時,還要忙著給所有人諮詢的問題回答。
顧月溪等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