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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頁

福晉只是淡笑。

所以下人就只能做下人,有些事情永遠看不明白。

太子當初何等優秀,現如今又何等的憋屈。

大阿哥雖為長子可不受王爺喜歡自身也無甚才能,她扶起了大阿哥再去養四阿哥,王爺就會覺得她只是單純的喜歡孩子而不是別有所求。

這是個精細的慢活計,慢慢來,並不著急。

慢慢長夜,卻也有無窮滋味,她閉著眼淡淡道:「將金剛經拿過來,我在瞧一會。」

昏黃的燈火下宋氏細細的瞧著兒子。

俊朗清秀的眉眼間是濃濃的鬱氣,叫他一個少年顯得多了些暮年的頹喪,宋氏不由得握住了兒子的手。

「好孩子,你是王府長子,這些日子千萬要討的你阿瑪的喜歡,這樣子額涅才有機會坐上側福晉的位子。」

弘暉一抬眸,滿目陰冷:「為什麼定要做側福晉?額涅不是一直對阿瑪心懷恨意嗎?」

宋氏不由得瞪大了眼,下意識的攥緊了弘暉的手:「胡說什麼?我怎的會心懷恨意,你這孩子,不要亂說……」

宋氏喋喋不休的講著她做了側福晉後對弘暉和三格格有何等好處。

弘暉想到的卻是幼年時候的夜晚,額涅坐在一盞燈旁,影子拉的格外的長,哭聲聽上去格外的悲慘,低低的同他道:「若不是你阿瑪待我不好,我何至於受這樣的委屈,我實在苦,不想活了……」

那時候開始他就心中悲憤,總想問一問阿瑪為什麼叫額涅這般傷心。

什麼側福晉什麼庶長子都是些笑話。

他站了起來,淡漠道:「額涅歇著,兒子走了。」

他大步向外走,黑色的袍子卷著黑夜的淒清。

宋氏怔怔的坐在椅子上,手上尚且留著兒子的溫度,喃喃自語道:「他竟是恨我的麼?」

吉祥給宋氏披了灰鼠皮的袍子,勸慰道:「畢竟是親生的孩子,怎麼會恨您?大爺向來性子清冷隨了王爺,您不必放在心上,當務之急還是先得了側福晉的位子才是正經。」

宋氏收回了冰涼的指尖兒,回身歪在了熱炕上,微微閉上了眼:「王爺去了明格格那裡?」

「是,聽說那邊要了兩次水。」

王爺那麼清冷的一個人,在靈犀院的時候總隱約叫外人也能窺探得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這個明嫣深受太后喜愛,連娘娘也時常誇讚,實在是個勁敵,一定要想辦法將她死死壓制住才是。

可是她該怎麼做?

聽福晉的意思王爺乘著這幾日清閒要帶著家眷往莊子上雪中狩獵。

她一咬牙,忽的坐了起來,招手向吉祥吩咐:「去打問打問,馬廄裡是誰在餵馬!」

第45章 死亡 竟是個這般絕色

慈寧宮的花園裡紅梅綻放, 白緞地的三藍打籽繡園林景馬面裙,沉穩雅緻,蓮步輕移裙角的三藍秀纏枝荷花輕輕蕩漾,在深紅的宮牆前, 如雲似月, 曼妙輕盈。

明嫣捧著新折的一枝梅花轉身, 發間的金鑲嵌珠寶石蜻蜓式簪在冬日的暖陽下流光溢彩, 越顯得一雙杏眸清澈璀璨,與這冬日景緻相比仿若是明媚的春日。

太子從不遠處看過來, 眸中顯出貪婪之色,同旁邊的太監李林低語:「這就是雍親王家的明格格?老四到是好福氣,竟是個這般絕色。」

李林垂眸低笑:「您是太子爺, 任憑是誰家的女眷,若是瞧上了,都是您的。」

太子聽著這話,摸著下巴竟也笑起來。

殘忍又陰暗。

仿若從前那個深受儒家文化薰陶斯文雅緻的太子爺不復存在,有的只是最後的癲狂和歇斯底里。

這世人待他殘忍他又何必以德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