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蹲守到黎明,逃犯回家的時候,被兩人抓個正著,把逃犯捆好以後,押著他往回走,路過一個山坡的時候,陳廣田滑倒,腳踝崴了,張長河一手拖著他的屁股揹著他,一手拿著槍押送逃犯,就這樣走了幾里地,逃犯被安全押回,陳廣田被送到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
說到這裡,陳廣田聲淚俱下,好像年輕時候張長河身體餘溫仍在,一個兄長,領導的音容笑貌仍在。
整個追悼會肅穆,不光是女警員,還有好多男警員都泣不成聲。和平年代,最可愛的人是誰?儘管隊伍裡有蛀蟲有敗類,但是每一個警員都有過激情燃燒的歲月,都有在激情燃燒時候凝成的血色友情,這種友情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有感覺,堂堂七尺男兒,生死看淡,但這種用生命有血汗凝結的情愫,無論過去多久,哪怕到耄耋之年,彌留之際,回想起來,依然熱淚盈眶。
最後 ,陳廣田擦擦眼淚,堅定的說, 在以後的工作中,將會以張長河為榜樣,以他的精神為鼓舞,團結廣大警員,堅守初心,牢記使命,為西陵的安全穩定貢獻自己的心血和汗水,打造平安西陵和諧西陵。
致辭完畢,默默的退後,回到隊伍中。
接下來是家屬代表發言,走上來的是一個帶著黑色袖箍的大男孩,男孩穿著筆挺的警服,是一名剛入職的大學生。
男孩的眼裡沒有淚水,或許眼淚已經流乾,有的是剛毅和森森的陰鷙。沒有發言稿,男孩說了幾句懷念父親的話,表示將會以父親為榜樣,無愧於頭頂上的國徽和盾牌,然後是深深的鞠躬。
瞻仰完死者遺容後,來弔唁的人陸陸續續散去。
步履沉重的回到辦公室,想起在河堤上的談話,張長河好像意識到什麼,才說了那番話。他知道林恆不會洩露案情,也擔心自己退下來後,一些真相永遠不會見到天日。
點上一支菸,手機響了,是關雎打來的,好久沒有單獨見過關雎,讓她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真的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接了。
“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現在嗎?”
“當然是現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