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急忙住了嘴,收下錢。
“雨欣,你就這麼回來,那攤子怎麼辦?”李忠正問道。“爺爺,我叫陳阿婆和一個朋友幫我看著。”她答道。“朋友,可靠不可靠?雨欣,出門在外,要多加小心啊。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李忠正叮囑道。“知道了,爺爺。”雨欣回答。
好不容易回趟家,決定多住幾天。會會朋友,看看老梧桐。然而,二爸卻死了。傷心也不能大聲哭出來,得憋在心裡,多難受。還是儘快回到上海,讓心情平靜再說。來不及和曾經的朋友相會,也來不及去看望老梧桐,甚至,連和媽的貼心話也來不及多講。
一家人在車站依依不捨地送走了雨欣,但和大半年前不一樣。志玲不再那麼焦慮,她知道,雨欣不僅能照顧好自己,還能在大城市上海呆下去。
頭倚著車窗,車身顛簸,車窗也跟著顫抖。雨欣隨著車的節奏,輕微晃動。回家,原是要創造一個驚喜,如今,倒讓自己悲傷地離開。
火車緩緩的駛進車站。雨欣被人群擠出了車廂,到了車外,頓時呼吸到新鮮空氣,這感覺真好。可以放聲大哭,放肆地發洩。
精挑細選,終於找到一家較中意的門面。雖然門面較小,但合理安放,也可以擺四個長方桌,一次能夠坐32人。鋪子定下了,該起個名兒。否則以後客人問到哪兒吃飯,對方回答到那兒吃,那兒是哪兒呢?誰也說不清。所以,起個名字至關重要。雨欣提了個要求:“既文雅,又通俗,還響亮,這樣最好。”何亮,阿婆和她坐在一起,絞盡腦汁地思索著,沒一個滿意的。
大半天過去了,見眾人仍沉默。何亮一拍桌子,大呼:“我知道了!我想了個好名兒,想知道是什麼嗎?”並向雨欣擠眉弄眼,一臉壞笑。“行了,別賣關子了。”雨欣眼角稍稍上挑,彷彿見不得他這副模樣。“嘿…李小姐,能否輕一點,把我弄疼了都。”何亮故意埋怨道。雨欣淡淡一笑,將他視若不見。何亮最受不了的就是雨欣冷淡的眼神。急忙喊求饒,說:“行,大小姐,我說,我說還不成,還實施家庭暴力!”“什麼,家庭暴力,哪來的家庭,你家不是在東湖嗎?”雨欣瞪綠了眼睛。“行,說不過你,”何亮看見雨欣總算理會自己,假裝無奈地反駁,“不如就叫‘雨欣煮麵’,我覺得挺好。”“雨欣煮麵?我還何亮做飯呢,俗不俗啊你。”雨欣被逗得笑開了。
何亮無辜地說:“我是看大家都沒轍,才臨時想出來的。”阿婆靜靜地看著這兩個孩子,甚是滿意。何亮還想再鬧騰一會兒,只見雨欣右手撐著臉,思考著。一陣風吹來,亂了雨欣齊齊的劉海,她想起了故鄉的梧桐,風兒吹過,總會帶走一片色彩。突然,她微微一笑,輕聲說:“我有了。”
“你有了?”何亮愛慕地看著她。
“老梧桐麵條,簡稱老梧桐,”雨欣說,“你們看怎麼樣?”何亮舉雙手贊成,大聲歡呼,比雨欣都還開心:“太好了,阿婆,我看這個名兒,絕對靠譜。您說呢?”阿婆笑笑,臉上擠出一條條道兒來。何亮自告奮勇,下午就去把招牌的事辦好了,明天就可以正式開張。
開張第一天,客人來得滿滿*。阿婆也放棄了蔥油餅小攤,過來幫忙。三人忙得不可開交。店裡吆喝聲,說笑聲交雜在一起,甚是熱鬧。
天黑了,在店鋪裡也累了整整一天。雨欣勸阿婆回去休息,她和何亮留在這兒,忙得過來。阿婆拖著疲憊的步伐,朝家走去。雨欣返回店裡,又忙活起來。到了晚上十二點,店鋪已陸續關門,何亮打了個誇張的哈欠,說:“我們也…也關門吧。”看著何亮耷拉了一次又一次的眼皮,她笑笑,回答:“好吧。關門大吉。”
兩人一左一右走在路上,在路燈邊,有一對情侶正在熱吻。雨欣忙用手遮住眼睛,飛快地走過去,何亮卻像是受了啟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