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地說道。
“不錯,高手佈局總是看似隨意,其實步步玄機,今上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佈下的棋子用意之深令人歎服不已。當年那些爺們敗在聖上手中著實一點都不冤。”曹限東嘆息了一聲道:“今上胸懷大志,眼中所見並不僅僅侷限於大清,而是連同那些化外蠻夷都沒超出聖上的算路,光是這一點就不是當年那些爺們所能比的。嘿,今上五歲便整出了個福源記,這是聖上下的第一手棋,其後火耗歸公、海運、海外貿易、海軍、攻打東瀛、八旗商號、火器營等等不過都是第一手棋的延續罷了,到了如今,郵局、報紙等等新鮮事物一一出臺。時機算是成熟了,聖上要開始他地宏圖偉業了。呵呵,富國強民,此等宏大之目標非常人敢於想象,厲害啊。厲害!”
弘曆眼中精光一閃,笑著道:“皇阿瑪向來有開疆闢地之雄心,遲早要對外征戰,這早已不是秘密,呵呵,工部裡還有著不少的秘密武器,這一條也瞞不過本貝勒的眼,只是,嗯,只是皇阿瑪將工部交於老二著實不是什麼好兆頭。爺我看起來是落了後手了。眼下這個局面該當如何?”
“那倒未必。”曹限東笑了一下道:“聖上以天下為棋局,揮灑自如。餘者不過都是棋子罷了,只是棋子也有棋子的樂趣,嘿嘿,現如今這時局就像個戲臺子,專供大阿哥與二爺表演的戲臺子,誰能唱得好這出戏,誰就能笑到最後,嗯,也可以這麼說罷。聖上心意已決。這場戲就是大阿哥與二爺之間定勝負的一戰!”
弘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面色嚴肅地看了曹限東好一陣子。長出了一口氣,平和了一下心態道:“清欠、攤丁入畝這兩件事其實都是為了清吏治,這一條本貝勒還是看得懂的,若是由爺我來獨力完成倒也罷了,現如今還有個四伯在,事情怕會有些變化,嘿,老二搞工部的差使倒是佔了大便宜,那些都是現成地東西,費不了什麼心機,這場戲怕是不好演了。。。。。”
曹限東平靜地說道:“工部有工部的難處,要想從工部浩瀚如山般的資料中整理出有用的東西來原本就不是件易事,而要想將那些東西推廣下去也沒那麼簡單,二爺也有他的難處。至於雍親王那頭嘛,嘿嘿,某看他是想先當個賢王,而後等機會罷了,四爺善忍,他是不會輕易死心地,這一條想來也瞞不過今上。四爺不會放過這次整頓****的機會的,嗯,至少他不會跟大阿哥你唱反調,現如今大阿哥不必去管其它事情,靜下心來好生想想如何先將聖上交待下來的事情辦妥了,其他的聖上自會考慮的,有空不妨到四爺處多走走。”
“嗯?”弘曆先是一愣,而後突地笑了起來道:“爺明白該怎麼做了,多謝先生指點。”話音一落,哈哈大笑著便出了閣,曹限東看著弘曆遠去的高大背影,嘆了口氣,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留園其實並不是一個園子,實際上它是當今二阿哥的貝勒府,只不過這會兒弘揚還沒有大婚,府邸也就尚不能稱為貝勒府罷了按清制,阿哥年滿十六歲便得大婚,大婚之後才能正式搬出皇宮的阿哥所,獨立門戶,可因著弘揚領了工部幫辦的差使,時常要到工部衙門理事,整日進出宮門多有不便,因此胤祚特地賞了他一座府邸作為安身之所,當然,府邸中所有地建築規格全都是貝勒府地樣式,即便是校尉、長隨、丫環之類的也樣樣不缺。因著年關將近地緣故,下頭莊子送來的年貨堆得到處都是,留園裡歡聲笑語不斷,熱鬧非凡,唯獨後院書房裡靜悄悄地沒個聲響,弘揚、蕭遙兩人默默地相對而坐,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大幕已經拉開,二爺做好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