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蟠並沒有果斷地逃回積堯府,而是決定利用地勢和鏡樓打起了游擊戰,而程蟠也卻是是聰明的,比起陳銳來更是難纏,三年來看似默默無聞,在鏡樓看來,他不應該這麼毛躁地出手才是,可偏偏又像是趁火打劫一般衝了上來,鏡樓在黑石店療傷時,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不能親自帶兵,江令辰於是接過虎符調派大軍,歷時半個月,終於在打打停停後把程蟠生擒,剩餘的人馬一刻不停地逃回了積堯。
“窮寇莫追。”鏡樓看了一眼戰報,淡淡地說道。
不僅是攻城戰,追也追得十分辛苦,鏡樓盤算著兵力的損耗,看似強大的長平其實並沒有那種實力打那麼多次仗,這樣勞民傷財,她可不希望看到長平淪落到和閔州那樣。
三日後程蟠被押解到黑石店,鏡樓在地牢裡看到了這個風光一時的大將。
“你在積堯經營多年,我不相信你會一時衝動過來挑釁,背後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程蟠蓬頭垢面,看了看眼前嬌小,聲音也極為年輕的女子一眼,十分詫異,卻並沒有開口。
“是個道士吧。”鏡樓冷哼一聲。
程蟠把頭埋得更低了,依舊不開口。
她冷笑,說:“立刻處死。”她可沒有心情做一些多折磨人的事情,免得夜長夢多,萬一那個道士來了,把程蟠救走了,得不償失。
“可是處置程蟠這樣的大事……”江令辰覺得有些草率,他們還沒上刑的,萬一能問出點什麼來呢?
“無妨,我會和王爺說清楚。”道士的事情不是人人都能說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殺了程蟠,也等於斷了那道士一條胳膊。鏡樓扶著牆緩緩站起來,那道士欠了她那麼多,遲早有一天她會抓到他,用弒神劍砍得他永世不得超生!
鏡樓的殺意讓江令辰脊背一涼,暗自心驚,督軍的戾氣太重,想想當時在打下黑石店時她的武功,和那樣割麥子一般的殺人手法,如此麻木,不怪乎有這麼重的戾氣,可一個女子,這樣的戾氣並不是什麼好事。
第二天,程蟠被秘密處死。
積堯府裡尚有大軍守著,程蟠手下的人尊了皇九子,也就是別邑王衡淇為王,他們還沒膽子稱帝,現在程蟠大敗,他們最後的王牌就是這個名正言順的王爺了。然而這些人這麼識相,鏡樓也沒多計較,打到城外,活捉了程蟠後便讓一個使者送了信便離開了,至於聽說那道士在裡面,鏡樓可沒這麼衝動,一旦攻城,場面就會失控,趁亂溜走十分方便,還不如保住這座城,暗地裡慢慢查探。
長平此次傷亡慘重,又得了大批戰俘,鏡樓不再戀戰,顧不得身體還未恢復,即可就班師回長平,鏡樓生怕長平的空虛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她比大軍先行,先到閔州好好補充一下糧草,沒了程蟠,閔州現在無疑是十分安全的,適宜大軍暫作修整。
閔州地勢險要,隔江便是東域,向來是富饒之地,和東域的肥沃比起來相差不離,可鏡樓看到的閔州府,卻是破敗不堪的,她只能暫時歇在城內的客棧,大軍駐紮在城外,她只有在客棧裡才能好好地洗個澡。原本想著住在劉子麟的府中,可想到自己也是女眷,到底不想落人口舌,收了劉子麟的禮,卻還是住到客棧來。
而劉子麟也明白其中道理,心裡卻還是覺得自己還是被鏡樓防著,頗有些失落。
“如此以來新帝登基,定是要有一番改動,顯慶帝在位才六年而已,此次據說是扶持十九皇子即位,今年才七歲,定了年號叫平熙。”劉子麟把邸報遞了過來,這是近幾年來唯一的一次邸報了。
鏡樓輕嗤一聲,說:“辛傲之剷除了元昌帝大半的老臣,還遣散了四大營,這次估計要對宗室的崑崙府動手了吧?或者是司天監,都是曾經元昌帝的死忠,況且這個皇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