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旗門部分吸力。
兩人得了機會,四手一握,真氣瞬間溝通,爆發出最大的力量,呼啦一聲,穿過血雲窟窿,連墨攻神劍都不要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原來兩人知道,劉允升被攻擊,定要全力催動元神,元氣膨帳之下,一定可以抵消旗門部分吸力。
這一連番變換,可謂是演盡了人心詭詐,瞬息萬變。劉允升縱然術數之道高深,也無法全算人心。
機會稍縱即失,血煞神光已然合攏,這下就算劉允升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脫身了。
連連運起元神抵抗,但是哪裡抵擋得住王鍾蓋世妖法,半刻過後,劉允升終於抵擋不住,慘叫聲中,被吸進了白骨旗門徹底禁錮起來。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縱然是術數到了顛峰,能知道宇宙運轉之奧妙,世界輪迴之滄桑,也無法算盡瞬息萬變,詭詐無常人心啊。”
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鵝毛大的雪花呼嘯翻滾,王樂樂似乎感覺到窗戶外的嚴寒,收回了向南方張望的目光。
北方冬天,是個美麗而又毫無希望的世界,人若沒有準備充足的食物,材炭,那也只有凍死餓死一條路。
“樂樂,你又在感嘆什麼呢?”呂娜穿著寬鬆潔白松江綢緞,外罩著一層碧綠的蟬翼輕紗,筆直的長髮隨意的垂在肩上,手捧一本古籍,整個人舒適而又懶散的坐在紅松銀狐皮大椅上看著。
房間中央放著一個大紅銅盆,盆裡燃燒著雕刻的活靈活現的獸炭,外面雖然是猛烈嚴寒的白毛風,屋子裡卻暖烘烘的。
聽見王樂樂感嘆,呂娜又朝大書桌前描字讀書,態度認真的彷彿小學生一樣的姬落紅,不由得放下古籍,嘴唇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精巧至極的微笑。
王樂樂定住了神思,關上窗戶,徹底把嚴寒阻隔在屋外,再也不看外面一望無際純白色的世界:“我是在想,天雖然變化無常,卻和人心比較,哪一個變化更多一些呢?”
“天道運而無所積,至高無上,哪裡是人心能比得了的呢?”呂娜笑道,卻又想起王鍾,心猛的沉了下去,最近她FEIKU開始參悟玄妙,懂得越多,越感覺到天道大勢的可怕,不可抗拒,不禁為王鍾深深的擔心,但又知道王鐘的性情,“你是我的男人,不管你幹什麼,我都要跟著你的。在現代是這樣,到了幾百年前的這個時代,還是一樣,我從來不曾改變過自己的心意思。不知你心裡是否清楚。一心成道的你,又能否在心裡留下一絲位置給我呢?”
“姐姐,你是在擔心我哥吧。”王樂樂一眼就看穿了呂娜的心思,“其實老哥要做的事,也並非沒有希望的。”
“希望?”呂娜眼睛一亮,隨後又黯淡了下去,嘆了口氣,“有什麼東西能凌駕於天道大勢之上呢?”
“不對!”一旁用力抓著毛筆的姬落紅突然抬起頭來,認真的道:“天是一回事,道又是一回事,兩者不能混為一團。這是誰說的,好象是五代那個傢伙,但我怎麼就不明白呢,天道天道,天不就是道麼?”說到後來,姬落紅自言自語起來,用毛筆畫在紙上畫圈圈。
“想不到老哥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王樂樂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彎彎的月牙眉翹了起來。
“怎麼說呢?”呂娜疑惑的問。
“天道,天道,其實天是一回事,道又是另外一回事。”王樂樂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向著獸炭火上的銅爐,自己用玉盞子衝了一盞子茶,似乎再想怎麼措辭,等茶衝好之後,細細撮了一口,又摸了摸耳垂,才開口:“娜姐,用我們現代的話來說,天就是政府,道就是政府奴役百姓的權利。不管是哪個政府,都能掌握這個權利。所謂是天常變,道不變,就是這個意思了。但在我們看來,政府和權利是一起的。正如天道二字的關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