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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峰平不再多言,徑直從瞠目結舌的張龍江身邊走了過去,快到樓梯口了,才駐足轉身,表情有些複雜地看了張龍江一眼,說道:“老張,你也別太介意,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有聽過,不過為了你好,你以後還是多注意。”
這倒不是曾峰平良心發現,而是他和張龍江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恩怨,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小題大作。何況,張龍江說不定也就是隨口這麼一問,是想要藉機和自己親近來著,自己要枉做小人,豈不叫人笑話?
“我一定,謝謝曾處長,今天……喔,今天我什麼也沒說過……”
張龍江諾諾連聲,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心臟是劇烈跳動起來,一時間百感交集,差點沒哭出來,這種從地獄再到天堂,絕處逢生的感覺,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實在是難以體會。
“阿文,你們也先出去吧。”當曾峰平和張龍江這些外人都離開後,朱建軍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和寒少有要事要談,不論什麼人我都不見。”
那個叫阿文的中年男子立即垂手走出了房間,順手將房門緊掩住,然後筆直地站在門口。
雖然飛遠公司以及釣魚臺國賓館的服務人員未得吩咐,倒是誰也不敢擅自闖入,但既然老闆吩咐了,他也務必要守在這裡,防止有任何突發狀況發生。
“寒少,我……我……”
當房間裡只剩下冷冰寒和朱建軍兩人時,趾高氣儼的朱建軍就再也沒有剛才的氣度,先是手忙腳亂地給冷冰寒泡了一杯茶水,然後站在冷冰寒面前,期期艾艾,一臉的羞愧,連眼睛都不敢直視冷冰寒。那感覺,就彷彿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
他的個子算不得很高,但也不比冷冰寒矮多少,但站在冷冰寒面前,卻始終給人一種他需要仰視冷冰寒的感覺。
“怎麼?不歡迎我來?”冷冰寒有些調侃地問道,似乎並不將這位世界商界金字塔最頂端的一代風雲人物放在心裡。
“不是的,我……”
一向揮斥方遒、威嚴厚重,令全球矚目,萬人崇拜的朱建軍,居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甚至就像是一個初嘗愛情滋味的小男孩兒在心愛的人面前心亂如麻、舉手無措一般,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包管會瞠目結舌,倍感震驚,甚至完全不敢相信。
“坐吧!”
冷冰寒很愜意地在柔軟的沙發上下來,然後示意朱建軍也坐下,臉色依舊平靜如水,語調也依舊不徐不疾,但仔細觀察一下,就能覺察,他的眼角,在微微抽*動。
朱建軍這才唯唯諾諾地挨邊著沙發坐了下來,眼神也有幾分遊離,每每不經意和冷冰寒的目光對上,立即就彷彿是受驚的小鳥一般,瞬時就閃避開來。
朱建軍坐下之後,冷冰寒並沒有說話,而是端起茶杯輕輕淺飲了一口,眼睛的餘光卻不經意間從朱建軍身上一掃而過。
一時之間,房間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怎麼,這才大半年不見,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冷冰寒笑了笑,調侃道,不過語調之中,卻隱隱有幾分意味深長。
朱建軍也笑了,不過笑得卻有些勉強,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說道:“寒少,這次來首都沒有事先徵求您的意見,我……”
朱建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冷冰寒卻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想法。”
“真的?”朱建軍一陣驚喜,欣喜若狂地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可又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不過眼神的餘光,還是在冷冰寒臉上逡巡。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為什麼不僅要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狙擊泰銖,還要他在成功席捲整個東南亞之後,移師香港,矛頭直指香港聯絡匯率制?”冷冰寒淡淡地說道。語氣很是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