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夫見我看她車裡,就跟我說,她本來是帶著尚未去醫院換藥的,臨出發接到我的電話就一起來了。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呂大夫說想去單獨拜祭下父母,讓我等她一下,我正好發愁沒機會跟唐嶺單獨說話,這下機會來了。
呂大夫又開車門跟唐嶺說了幾句,唐嶺也從車上下來了,我看著他緩慢的動作才意識到,這次的傷肯定不像他跟古教授說的那樣沒什麼事。
車旁就剩下我跟他的時候,唐嶺一隻手從衣兜裡掏出盒煙。
“介意我抽菸嗎,你要不要?”他把煙盒遞到我面前問我。
看來我還得裝著以前不認識他,我擺擺手說不要,唐嶺就自己點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我又意外了,他是唐嶺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抽過煙的,每次都只是見他點根菸看著不抽的,昨天做手術的時候也沒見他抽,今天怎麼回事。
唐嶺的煙抽得很快,連著抽了三根的時候,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蔣小姐還真是有情義的人,我也挺喜歡的。對了,你是在這裡工作還是辦完你朋友的事情就離開?”
我剛開始沒聽懂,隨即就明白了,他這是在用尚未的身份來跟我說話,我可還沒完全進入角色。
“今天就回去了。”
我覺得說多錯多,索性就簡單回答了一句。
唐嶺猛吸了一口煙,隨手把菸頭扔在了地上,還用腳踩了踩菸頭。
“這裡挺好玩的,不多呆幾天了嗎,不過回去也好,一個女孩子自己出來玩也不算安全,你看我這幅德行也不方便陪你。”唐嶺說著又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還真的不像他這麼能切換角色,張了嘴想說的每個字都怕說錯了,所以看起來整個人都反應遲鈍。
“做保鏢還真是挺危險的,你們遇到什麼人了,還有槍。”我還是沒完全按耐住好奇和疑惑問了他中槍傷的事情。
唐嶺低下了頭,我還以為他又要用在奉市的那種態度對我了,我問的話他總是不回話。
“陪古教授協助警方辦點事情,沒想到出了點意外,就這樣。”
“哦。”我傻乎乎的應了一聲。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都不說話了,我眼神漫無目標的四下看著,唐嶺則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個多小時後,呂大夫遠遠地走了回來。
我看著越來越近的呂大夫,心頭湧起一股失落感,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好失落的。
就在這時,唐嶺突然用極低的聲音快速跟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別直接回奉市,聽我的,注意安全。”
他剛說完,我就聽見了手機來電的鈴聲,是唐嶺的電話響了,他很快接了電話。
我耳邊還響著他剛才跟我說的話,為什麼他讓我別直接回奉市呢。
呂大夫已經走到我面前,我看見她的眼睛有哭過的痕跡,看來也不是一個沒親情的人,只是對呂芹的態度為什麼這麼疏離冷漠呢。
看來每個家庭都有不為外人所知的隱情。
就像我們家一樣,在別人眼裡只是知道我父母離婚分開了,可是到底是怎麼分開的誰又知道的那麼多。
我跟呂芹認識這麼久,也從來沒聽她講過小時候跟姐姐在一起的事情,所以現在呂大夫對呂芹這種態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世間的事情總有因果,就像呂芹會選擇這樣結束一生,我明白殺死她的是什麼,是她心裡那個過不去的心結。
離開公墓的時候,呂大夫堅持要送我到車站,我開始拿尚未需要回醫院換藥不好耽擱為理由想推掉,可是她堅持要先送我,最後連唐嶺也開口說他不急。
我再也沒了理由推辭,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