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本想讓常安住在陸公館,只是被常安拒絕了。
她說自己成家之前不能住在男人家裡,陸崇聽了大吃一驚,卻也無法反駁。
只得感嘆,女人心海底針。
陸崇倒也不給她壓力,只是偶爾在常安面前抱怨,說自己連個名分也沒有,簡直就像談了一場地下戀情。
他經常來找花園洋房找常安,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剛認識的那段時光。
這天,常安坐在門前的石階上,出神地望著自己的影子,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小傻瓜。
直到一個更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的,遮的嚴嚴實實。
常安眨了眨眼,心裡猜出了這是誰,繼續坐著不動。
陸崇從背後看著,只覺得常安像一隻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
陸崇走過去,與她並肩坐在石階上,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笑道:「怎麼還多愁善感起來了?」
常安看著遠方,重重地嘆息了一口氣,掰扯著手指跟他說:「從出生到現在,我總共被拋棄了三次。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十幾歲時養母也撒手人寰,再後來是被自己的師父放棄……」
陸崇不知她為什麼忽然說起這些事,只能輕聲安慰她:「錯在他們,你不需要為了這種事情不開心。」
\「其實,我有一點知道你為什麼瞞著我了。\」常安側過臉,眼睛亮亮地望著他,「你應該是怕我受傷吧,畢竟有過這樣的經歷……」
好不容易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敞開心扉,卻再次被人往火坑裡推去。
即便最後醒悟了,拼死將她救了回來,可倘若玄清子還活著,按照她的性子也定會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不恨他已經是恩賜了,她必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敬愛他。
陸崇一時啞然,覺得自己忽然不會說話了,曾經滿口的漂亮話現在一句也說不出來。
倒是常安十分想得開,翹起一隻小腳晃著,自顧自地說道:「其實也不是很慘呢,畢竟我現在神功蓋世,家庭美滿,還腰纏萬貫。」
陸崇被她不太恰當的用詞逗笑,但看到她通人事了,還是隱隱地泛著心疼。
那麼懂事的常安,她要的他都會給。
常安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朝陸崇伸出手,歪頭道:「走吧,說好請你看電影的。」
陸崇腦中空了一瞬,之後才想起來看電影這回事。
他笑著站起來,將自己的大手遞到她的手心:「你這記性可真不錯。」
常安輕哼一聲:「還說呢,都怪你來得太晚,我才覺得自己又被忘下了!」
「我自然不可能忘下你,不過——」
陸崇大手不老實地捏住她的小鼻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被點名的常安一臉不承認,拍開他的手:「就我這記性,能忘記什麼??」
陸崇咬著後槽牙,笑著叉起了腰:「你之前那麼愛的小白狗,現在正躺在林逸的懷裡,你還說自己記性好?」
之前常安生病時,陸崇將小白狗接回陸公館幫她養著,誰知林逸十分喜歡那隻毛茸茸的小傢伙,吃飯睡覺都要帶著。
常安這當主人的,卻半點不知道。
他知道不應該,但……總覺得在被忘下的小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被他這麼一提醒,常安才想起來,怪不得總是覺得少了什麼,原來是自己的小可愛!!
常安一邊朝著陸崇的車子走,一邊說道:「那等我們看電影回來,你帶我去搶回來。」
「噯?」常安走進時才發現陸崇換了一輛車子,漆黑鋥亮的福特汽車在晨光下十分好看,伸出小手摸了摸光滑的車身,問道:「真好看,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