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某人倒是順理成章接受了。
月兒尋思..堅野真這人的臉皮也是挺厚的。
“親,生而為人,咱要不再善良點?”千年冰山這話說的個頂個扎心啊!
“像你這般善良麼?把髒累的細活攬在自己身上。”堅野覺得這空桐悅也聰陰不到哪裡去。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位是在反諷了。
“那不然呢,我認識一之宮魅這些個年,她做的最大重活就是背三腳架,你指望她還不如指望田螺姑娘成真。”再者,就算月兒不提出來,洪家那位怕是也會攪和,既然如此何不如一開始就那麼安排呢?
說白了,空桐悅也無非是做個順水人情。
“所以你來禍害我?”合著空桐悅成全了洪少天與一之宮魅,把他拉下水了?
“哎呀別說得那麼難聽嘛,大不了..大不了我幫你幹活嘛!呵呵呵~”月兒拎著不知從哪順來的水桶抹布走到屋角落的書架邊,還不忘同千年冰山打哈哈。
“你就寵她吧。”堅野真不屑至極。這洪少天那貨寵她,空桐悅這笨女人也寵她,都說慈父慈母多敗兒,一之宮家那閨女早晚被慣的不知天高地厚。
“人家是大小姐,生來就是受寵的。”月兒彎腰,捲起袖子,將抹布往水桶裡淘洗蘸溼,“況且日後她也會一帆風順衣食無憂,即便有挫折也能渡過,我又何必現在給她找不順心呢?”如果空桐悅可以,日後生個女兒也會捧成小寶貝的。
“你倒是把主僕概念分得很清。”
“倒不是主僕,就是朋友。”準確來說是橫在兩者之間。
堅野真瞧她這番早已接受現狀的平淡模樣,心底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東西萌生。興許是聯想到昨晚,又憶起當年,心中有個念頭讓他想規勸..或是有感而發。
“這世上本就沒有誰生來就該顧著誰。”
空桐悅手上的動作微妙的停頓了。
“一之宮魅是女兒家,你亦是,單就性別而言,你們除了相貌外毫無區別。先前你說自己是男兒郎,而非女嬌娥,這本就是不對的。你可以豪情萬丈,行事英姿颯爽,但再如何,你也是女孩兒,不是所謂的男孩子氣。因此你大可不必介懷人言。”說時堅野瞧了瞧空桐悅的情況,見她沒什麼反應,怕自己說過了火,又開始找補,“當然,你心你主,我干預不了你的想法,只是提個醒罷了。不過若你還抱著想做男兒郎的想法,怕是瞧不起女子這個性別,亦瞧不起自己。”于堅野而言,‘男孩子氣’就同那‘堅強’是一樣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詞。
女子則是女子,但她能做到的亦不比男子少,將她的努力以及成就同另一個性別掛鉤,甚至是以另一個性別來褒獎,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尊重。
空桐悅靜靜聽著,嘴角是無奈且嘲諷的笑,似乎對堅野真的想法感到幼稚。但不可否認,這番話卻讓她久久平靜的眼眸中濺起些許波瀾。
這話..算是聽進去了。
然空桐悅卻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主兒:“堅野少爺還真是會說漂亮話,不去做心理開導都可惜了。”將抹布水擰乾,月兒站起身,“不過..還是受教了。”
她甩甩抹布,將其草草疊成方形,再扯了把椅子踩上去,想要擦櫃子。
一站上去,剛瞄到櫃子頂就被驚到了。
“我去~這麼多蟲子屍體。”嘖嘖嘖,可別再有死老鼠什麼的,不然那可就太刺激了。
堅野沿聲抬頭看了眼她,落入眼的還是她身上貼著的紗布。
某月手在櫃子上一擦,噼裡啪啦掉下一大堆灰塵與蟲屍體。抖抖抹布又是大堆灰塵。
也不知是櫃子太高還是椅子太矮,要擦到裡面就得踮起腳,一踮腳就有些重心不穩,踉踉蹌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