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中廳,屋裡靜悄悄的,只有唐果趴在那矮桌上,玩著不知從哪到手的拼圖。空桐悅在她旁邊坐下,小包順手擱到腳邊。唐果專心致志,小手攥著一片拼圖,神色繃緊,目光裡只有那圖形輪廓的板子,全然沒理會別人。
月兒睨了眼她手裡那塊拼圖,又隨意掃了下拼圖板子,伸手指了指某處位置,示意她這塊應該擺在這裡。
唐果聽話,將拼圖放在空桐悅所指的地方,發現果然吻合,喜笑顏開。
月兒抬手,替她順毛,說道:“看樣子我們小唐果在長輩堆裡很吃香啊,這麼會兒功夫,連禮物都拿上了。”
“阮阿姨給的。”唐果答道,“她讓我聽話,不要吵到那個姐姐。”
既然提及,空桐悅便也就順嘴問:“那剛剛有別的人來麼?”
唐果回憶了下,說了兩人,除了方才院子裡遇上的蕭惜緣,另一位聽描述大致就是洪少天無誤。不過又說兩人談了兩句洪少天便匆匆離去,這就讓空桐悅不解了。
按理說阮卿這人算不上溫吞,但多數時候還是比較隨和,應當不會與小輩計較,更不會攆人。所以月兒估摸著啊..是洪少天這風風火火的姿態跑來,不過腦地說了什麼,觸了人家禁忌。
還是去瞧瞧為妙。
空桐悅這麼打算,讓小朋友繼續自得其樂。她自己則起身往一之宮魅魅屋子的方向走,小包被留在桌下。
……
阮卿坐在床沿,替自己女兒掖著被子,空桐悅壓輕聲音喚了句姨,進來後還不忘帶上門。
她這才抬頭望了眼空桐悅。
“回來了?剛巧,惜緣那孩子送了些安神香,我瞧著還挺多,你去點上。等會兒也拿些去。就在桌子上。”聽璐婕提起過,空桐悅睡眠不太好。
“好。”月兒應答,心裡卻又是一句好傢伙。
前腳安神藥後腳安神香,簡直無縫銜接,蕭惜緣這操作厲害。
走到屋內桌前,那紅木小桌上有一托盤,盤面上有與空桐悅先前在院角落望見的水井上一樣的雲朵圖樣。那盤中有四樣物件,除卻竹鑷子火柴銅皮小香爐外,還有一窄長木匣。抽動木匣蓋板,逐漸露出匣中那圓錐狀,不過半指大的薰香。幾枚薰香井然有序地被安置在匣。
一手使竹鑷夾起薰香,另一手揭開爐蓋,薰香放入香爐中。拿起火柴,抽出一根,擦動卻發現未起火。空桐悅估計是天氣原因,火柴這類小玩意兒最容易受潮。於是她摸摸自己兜,趁阮卿沒留意,拿出自己先前從別處順來的小打火機,用它點了香。再然後如無事人般揣打火機,蓋上爐蓋和匣蓋。
夾雜著花草淡香的白色煙霧從爐蓋的圓孔中嫋嫋飄出,往上行走。
看這味道,價格就差不了。這是來自一個窮鬼的感慨。
……
既在熟睡,也就沒有一直打擾的理。香點上,空桐悅與阮卿也就一道出去了。
剛關上門阮卿便開口問空桐悅查的如何,是否有打聽到她好奇的。
空桐悅坦然一笑,回答阮卿自己不過是個小女孩,就是真有什麼事兒,這客棧的人輪到誰也輪不到同她來說啊。無非是夜裡要乖乖鎖好門防進賊一類的。
這話屬實有些敷衍,但事實的確如此。也不知阮卿相信與否,卻也就這鎖門一事兒同空桐悅交代。
“出門在外多留心些是好的,提醒得不錯。所以方才那洪少天來時我就和他商量過了——光和我老公陰日才到這裡,又正巧還有空屋,我看洪少天那孩子一個人孤單單的,就讓他搬過來一道住了。不然我們這一院子的都是女眷,我實在是不放心。”有個男子在這裡鎮著做支柱,阮卿總會放鬆些。
阮卿的話解釋了空桐悅從唐果那裡聽來的話。合計原來不是不歡而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