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筆疾書。
他的思想逐漸躍到那一張紙上。他寫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順暢。與此同時,他開始也覺得,身體裡的力量越來越強。
他的法力,同樣循著他的思想、心念,在緩緩調整自身。
在證明的過程當中,他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輕……不。是他的心靈在飛翔。他的思想,在那無限集合的荒原之上自由的狂奔著。
那些集合在他眼中也越來越亮。最終,他看到了一片白光。
緊接著,蘇君宇就不省人事了。
他再醒來的時候,抬頭就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有些茫然的蘇君宇轉了轉脖子,一雙美目就在身畔。項琪睜大眼睛,看著蘇君宇,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一會才大聲驚呼:“你居然醒了!”
女孩的吐息弄得蘇君宇鼻子有點癢,想要打噴嚏:“你說得好像我要一睡不醒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項琪還沒有回答,就有一箇中年男子撲過來,掐住蘇君宇的肩膀,用力搖晃:“兒子,咱別說死不死的了!你倒下去的時候,為父就要跑嚇死了啊……這天殺的算學啊!”
蘇君宇有些尷尬。這個看上去有些神經質的煉虛宗師,就是他的父親,萬法門宗師蘇滌光。他咳了兩聲,看了項琪一眼,然後問道:“爹,這是怎麼回事?我這是……”
“你在集訓地做演算的時候,突然昏倒了。但是一圈人都嚇煞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陳由嘉從屋外走了進來,道:“我當時還以為,你因為那些新觀點的衝擊,直接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了。直到天靈嶺的宗師檢查過後,才知道你只不過是心力交瘁……”
正是因為蘇君宇心力交瘁,身體迅速衰竭,所以他和與他交好的幾個低階弟子才得到了離開集訓地的權利。
“心力交瘁……”蘇君宇迷惘了一下。能夠累趴一個金丹期修士的思索……他腦海當中靈光一閃,然後立刻跳下床:“喂喂!我的草稿紙在哪兒!快點給我!”
項琪拉住了他:“君宇你沒問題吧……你才剛剛倒下啊!”
“就差一點了……”蘇君宇掙開,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眼角似乎還有一點充血:“這是第一問!第一問啊!就算是逍遙修士也得飲恨的第一問!”
蘇滌光按住自家兒子,皺眉道:“就算是第一問,也得……第一問?哪個第一問?”
“希門二十三問之第一問。”
“什麼?第一問?你?接近完成了?”蘇滌光也愣住了。
自己家這個混小子確實有點出息,可什麼時候這麼有出息了?
還有,他最近不是在參加一個什麼集訓嗎?為什麼他突然就有做第一問的想法了?他擅長的領域,包括邏輯?
就在蘇滌光愣神的功夫,薄笑風帶著薄筱雅走了進來。這位薄家子弟手上,還拿著一摞草稿紙。他道:“老蘇,你的草稿。”
“多謝。”蘇君宇接了過來,快速閱覽自己之前的進度,一邊看還一邊問:“沒人看過吧?這個現在還屬於我個人的想法呢……”
“沒人敢看。”薄笑風苦笑:“能夠無聲無息之間放翻金丹期修士的‘思路’,未必不能擊傷元神期修士……元神期修性命和法力結合的更加緊密,說不定後果還會更加嚴重呢。”
蘇滌光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到底是什麼“集訓”,會搞得這些聲名在外的天才子弟如此神經兮兮?
幾個萬法門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起。而這個時候,蘇君宇也讀完了自己之前的論證過程,重新提筆,開始書寫那個結論。
“若是以上證明過程無誤,則若是現存之集合論公理相容一致,則連續統為真。”
轟隆!
就在蘇君宇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