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波的改造人了。
“停!”艾輕蘭豎起一隻胳膊,示意大家停下。現在,肉身最為強大的她成為了這裡感知最為敏銳的人。在她的指示下,所有人都縮成一團,儘可能減小自身的體積。
包括後面三個被切斷筋腱打散法力的俘虜。這幾人被第一時間狠狠按在地上。俘虜們的脖子上甚至還戴著項圈,這項圈勒緊肉裡,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們發聲。
在這個所有人都無法秦使用靈識的環境下,這樣的動作就已經足夠穿過許多排查了。
甬道一側的石壁之外,傳來了隆隆的聲音。過了半分鐘,艾輕蘭才示意其他人重新站起來。大家都快步向前走。
所有人都沉默著,就只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呵呵呵……哈哈哈哈……師妹,怎麼樣?我劉某人是否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被路小茜被在背後的劉括髮出如同惡鬼一般的笑聲。
路小茜語氣淡漠:“閉嘴。”
“不用,下一波人來到之前,我們至少還有一刻鐘可以閒聊……”
“沒心情合理聊。”
“聊啊,怎麼不聊?說不定聊得高興了,我又告訴你們什麼猛料了。”、
路小茜嘆了口氣:“劉師兄,希望你明白你自身的立場……”
此時,距離今法修士全殲叛逆,已經過了快兩日的時間。
除了劉括之外,二十多個叛徒,包括劉括在內只有四人被俘虜。而在被活捉的幾個叛徒之中,似乎也就只有劉括一人最無骨氣——似也如他所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按理說,俘虜哪怕是本著“我若是有用,說不定還能多活一些時日”的想法,也應該藏著一些事情。而且梅歌牧現在還佔著巨大的優勢,若是真個反水了,他日梅歌牧真的拿出實力,這邊怕不是會被千刀萬剮。
但是劉括卻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他在癲狂的笑中,就把一切都抖了出來。
無論是梅歌牧手下改造人的能力,還是接下來地形的大致方位,又或者這種只有走過的人才能發現的甬道,他全都說了出來。
“呵呵,你這人這個時候倒還真是有用多了……”項琪忍不住譏諷:“你真的不覺得難堪麼?”
“我想要活下去啊。”劉括艱難的笑了。他現在渾身細胞都似乎受到異種靈力的感染,陷入了相互攻伐的異常狀態——這表現出來就是身體高燒不退。這位曾經的縹緲宮首座,在被劍氣攪碎了半邊身體之後,又燒得全身無力,已經是任人魚肉的物件了。
但是,惟獨他笑的很溫和:“我知道自己罪大惡極……如果不聽話一點,不有用一點,你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想要活下去。”
項琪哼了一聲,就連一旁的蘇君宇也看不下去了:“我說你……你若是不來摻和這邊的破事,少說還有千年壽元吧?你這人……忒賤了啊!”
“你……呵呵,吾知生有夏花之絢爛,死有秋葉之靜美。我這一生,惟獨不願生如夏蟲……連‘冰’都不知道是什麼……”
項琪撇撇嘴:“我說你這人啊……病得腦子犯渾了吧?夏花夏蟲,都是喻生之須臾的。”
“咳咳,夏蟲若是養得好,會冬眠,還是有越冬的可能的。夏花就不一樣了。”劉括還專門解釋了一句:“可夏蟲無論養的多好,越冬幾次,就無可語冰——它在冰天雪地時,必須被關在狹小的籠子裡,或者陷入黑暗之中,什麼都不知道——嘿,我當生如夏花,而非生如夏蟲……”
“你這傢伙……”
“嘿嘿,真我如一,初心不易……”劉括笑了:“我此生都忘不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啊……我果然還是想要求得大道的。你說,你讓我見到四十九道卻不得研究……得不到好的研究機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