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靈光,照亮了囚室。
出人意料的,這裡的部分並沒有遭到多少破壞——至少整個房間,也就只有一片牆壁傾斜,出現了裂縫,囚室的整體結構都是完整的。
這也難怪。今法修也希望能夠讓囚室保持基本的功能運轉,好鎮壓這些俘虜。決戰時刻,他們也分不出更多的力量來看管他們了。
“剛才你們感到什麼了嗎?”
“沒有吧?”
“別自己嚇自己了。”
三人低聲的交流著。
而另一邊,劉括則瞪大了他那佈滿血絲的雙眼,盯著天花板上蔓延的藤蔓。這些藤子是坍塌之後才出現的,他聽得很清楚。
——並且,有什麼在和這藤子“戰鬥”?
一開始,劉括還以為那是他的錯覺,是他彌留之際的念想。但是在聽到剛才的對話之後,他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天花板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像是這樣。所以,當第一個“跡象”出現在四人面前的時候,他們都有些始料未及。
一截藤蔓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這一截藤蔓在地面上拍打著,掙扎著,如同脫水了的魚一般,好像細胞之間的細胞壁已經徹底消除,藤子裡面填充的已經不是木質部,倒更像是肌肉與神經。
隨後,藤蔓的斷片以及建材的碎塊不斷的掉落。那些藤蔓像泥鰍、像蛇一樣蜿蜒、行動。它們已經失去了艾輕蘭的操控,竟開始彼此聯結、吞噬,然後化為一體。
“青瓦鬼……”劉括呼吸急促的念出了一個名字——那個長髮怪人的代號。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唯一的機會。
地面上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劃痕,已經重新成型的藤蔓怪物再次被切斷,然後再生。就在這時,劉括輕輕的敲擊地面。
很少有人知道,這個角鬥場,正是他輔助梅歌牧建造的。而這監牢的一部分,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由於梅歌牧曾經鑽研過某一系的萬法門修法,所以他也投其所好,採用了自己學會的萬法門構架來完成這個設計。而不巧的是,曾經教導過他這一手的某個萬法門弟子,曾經說過一句話。
——對於我們來說,留下後手是一種職業道德!
據說這是那一系修法的創始者所倡導的做法。所謂的“後門”,其實是為了更方便管理者控制、檢測自己所締造之物而留下的東西,乃是高明設計之中的必須產物。他沒有理解這個做法的真正意義,但是卻學了下來。
他自己也沒有料到,這個做法居然產生了效果。
陡然之間,封禁四人的禁制全部消失。另外三人驚喜交加,立刻站了出來。但是突然之間,一人摔倒在地。劉括在低處看得很清楚,這個傢伙先是身體一僵,然後直挺挺的倒下,內臟摔出腹腔,他驚駭的爬行了數米。
直到那些失控的植物將他絞死,吸血。他的肉身全部被分解,消化,成為失控藤蔓的養分。
“艾輕蘭沒有留下人看守我們,果然是因為這個嗎?”劉括喃喃:“只要離開了囚籠,就必定會死……”
劉括呼吸急促,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或許是迴光返照一般,他無比專注的看著這一切。
剩下兩個叛徒尖叫著,咒罵著,運轉法力,撐起罡氣,祭起法術,拼命地向四面八方攻擊。他們也能夠感受到空氣之中無處不在的攻擊。但是,這些在今法結丹之中也算得上“強力”的攻擊,卻沒有收到任何實際效果。他們往往好幾十次攻擊才能打斷一根髮絲。而沒有靈識,他們甚至連“避實就虛”都做不到!
髮絲和藤蔓甚至都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它們都只是在自顧自的對殺!
很快,那兩人也被髮絲肢解。而他們的肉體,則全部化作了藤蔓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