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也提到,那個複雜的交配儀式當中,是多個雄性大蟲子對一隻雌蟲受精……或許它們知曉如何控制族群的雌雄比例……”
“或許在統計學上,它們有一定的發展?”
“嗯……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族群,說不定是以‘父系族群’‘母系族群’並存的形式組成家庭。一個家庭,要麼是全由近親雄性組成的父系族群,要麼就是全由雌性組成的母系族群?”
“為什麼?”
“嗯,不管在哪個天地,雄性生靈都存在‘讓自己的骨血留存’的本能吧?保證‘創傷性受精’的前提下,想要要滿足這個本能,近親抱團就是最簡單的了吧?”
……
人族的一眾修士並不知道,他們初步的推測,其實就已經貼近“真相”了。
勞德一族,有“父系氏族”與“母系氏族”。無論是父系氏族還是母系氏族,都有獨立的形式。
如果以神州的眼光來看,那麼父系氏族的姓氏標記的是元精血脈根,母系氏族標記的則是“類線粒體”【雖然結構與功能同神州的線粒體相似,但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線粒體】。
而父系氏族與母系氏族的比例,大約接近八十比一。
為了“破甲”,勞德一族的雄性在漫長的時光中演化出了“鋒銳”的天賦神通。這種天賦神通在修煉初期不會很明顯,但是隨著生命本質的提升,這一點點“最初的差異”反而會被逐漸放大。
而這種演化,是在勞德發展出“文明”之前就已經完成了的。
除非修煉到元嬰,這種差異才會逐漸減小。而到了大乘期,這種差異才會被完全抹平。
但是,非是天眷遺族的話,一個時代又能出幾個大乘修士?一方天地又能供養幾個?
所有,這種先天而定的分工,很早就存在了。
而破甲儀式也是一種傳統。在這個儀式上,父系氏族的代表會透過抓鬮選擇母系氏族,完成受精。而在儀式之後,雙方會使用靈犀素坐下標記。之後,母系氏族會產下一百枚到三百枚不等的六安。母系氏族會將其中的百分之二保留下來,送入溫暖的所在,保證它們孵化成雌性。而其餘,則藉由靈犀素標記,送還父系氏族。
另外,也不用擔心某個父系氏族的個體會因為連續抽到某一個母系氏族而與自己的近親交配。在意識到“近親”之間更容易導致“血之傷”後,勞德便會透過彼此之間的靈犀素,主動迴避這種現象。【特別註明,他們不會因為某些事情而產生悖德快感——他們根本就沒有這種意識】
而另一面,積氣等蟲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說不定,是他們這個文明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
他們只知道,水島體內的“血”,最終也沒有交託出去。
不過,真的不能怪這個蟲。真的。這個可憐的兄弟,已經失去了理智。就算他願意完成儀式,天養·元氣還怕自己會被對方一個用力直接刺死。
但是,儀式不圓滿。
而且,配子的壽命也是有限的。如果不能按時完成儀式,那麼它們就會徹底消融在血中。
“如果有機會,就讓他轉移給我好了。”積氣嘆息。
眾蟲則是無力的點頭。它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在水島那堪稱恐怖的氣勢下堅持下來的——有那麼一瞬間,它們甚至懷疑自己已經被水島的氣勢殺死了。
——也得虧這個城市的高階修士不再,不然,王崎的行為,還要引發一陣動亂。
只不過,現在誰也沒有怪罪水島的意思。
畢竟,葬禮上的童言無忌,往往不會讓人憤怒,只會讓人更加悲傷。
人族如此,勞德亦是如此。
“走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