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算上在失戀之中對你的引導之德,還可以算半個兄長。項琪,對你來說算恩人,真正過命的交情。武詩琴、毛梓淼,於你而言大抵可以是親近的密友。”真闡子侃侃而談。
王崎笑道:“照你這麼說,我都有一大堆可以託生死的朋友了……”
“可以過命,不可以交心。”真闡子說道:“小子,你交朋友真奇怪啊。”
少年又沉默了。
半晌,他才開口追問:“怎麼樣才能交心?”
“過幾日便是除夕了吧。”真闡子說道:“你,試著找個人和你一起幹那件事。”
少年拒絕得很乾脆:“不可能。”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除夕夜你都幹了什麼?
“不行。”
真闡子的建議被王崎果斷拒絕了。
“老夫就知道,你絕對不會讓相熟之人看到那一夜你到底在做什麼。”真闡子呵呵一笑,也不惱:“所以說,你不會封印這戒指。這世上,也只有老夫知道你那一晚的醜態啊。”
王崎揉揉鼻子:“所以說啊,我每年除夕都堅持把這破戒指摘下來埋了。”
老者樂呵呵的,語氣頗像與晚輩說話凡俗之人:“老夫底子是大乘期的,縱使只有一律殘魂,靈識也自然能透過土層。”
“我是埋在村外的……”
“埋得不夠遠。”真闡子說道:“當然,今年你小子本事大了,到時可以把老夫扔在辛山,自己一個人跑到山下。”
見王崎沉默不語,真闡子也不說話。一老一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夕陽沉默在地平線上。
當天際線慾求不滿的吞沒了最後一縷陽光時,王崎終於說話了:“老頭啊,你知道犯錯是什麼感受嗎?”
“老夫活了一萬多年,犯過的錯數不勝數。”
王崎追問道:“有沒有特別嚴重,無法彌補的?”
“若是沒有,老夫有怎會呆在這個戒指裡?”
“若是這個錯,其實本不該犯下呢?”
真闡子說道:“所有的錯都不該被犯下。”
王崎喃喃:“你在反省那個錯誤時,希望被人看到嗎?”
真闡子想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我母親因難產而死,我對不起她。”
“可是,我開始沒這麼覺得,反而覺得她對不起我。”
“我打小與眾不同,被視為瘋子怪胎,我父親鬱鬱而終。”
“我父親下葬前,我才意識到,他是我爹。”
王崎每說一句話都要停頓許久,彷彿每一句話都有千鈞分量。
他是穿越者,不能接受自己穿越的穿越者。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處在狂亂的狀態。等到他意識到他在這一世也有親人時,大白村的王家,已經快沒了。
“我欠王家的,所以,‘王崎’必須名動天下,光宗耀祖。不是我,是‘王家王崎’必須這樣。”
“王崎”必須精彩一世,所以少年比誰都更愛裝逼打臉,人前顯聖。
“我祖父去世的時候跟我說,希望我活得開心點。”
“王崎”必須開心,所以他無論何時都在用前世的歡脫段子在大腦裡刷屏。
說完這些之後,王崎緩緩吐出一口氣:“可是,我做這些,對我祖父、父母而言算得了什麼?聊以自慰罷了。但我現在,連自慰都不能停。”
“自慰確實容易上癮。”
王崎沉默。這次沉默意義與之前截然不同。
他問:“臥槽一萬年了你的節操終於欠費了嗎?”
“你的鍋。”
臥槽連這句也學會了!?
堂堂大乘修士這是徹底淪為吐槽役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