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朱佳梅想要搭個話,卻才想起,自己好像這麼久以來,都沒有真正和路小茜說過話。
在這之前,路小茜都因為“叛徒”的嫌疑,而一直與眾人保持距離的。
路小茜卻察覺到了朱佳梅的猶豫:“怎麼了?有話要說?”
“我們……非得在這裡打嗎?”朱佳梅脫口而出,但又立覺不對,搖頭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叛徒’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但是,我們沒必要親手……他們……那個……”
“來的未必是叛徒們吧。”路小茜一哂,似乎不大樂意討論。
“不,那個,我是說……”朱佳梅道:“萬一……”
“那他們死定了。”
路小茜的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或者動搖。
蘇君宇分析過。在心想事成的環境裡,最安全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根本不會思考的傻子——比如說那些“劍鬥獸”。又比如說,完全吃透了規則的人——比如說,王崎和梅歌牧,他們不僅不會被心想事成殺死,反而能夠攫取足夠的好處。
真正的危險的,是那些知道“心想事成”,但是卻又無法像王崎那樣,下狠心將自己洗腦掉的人物。
梅歌牧的手下,大多數都是連自我都沒有的改造生物,符合這個條件的,卻是仙盟叛逆的可能性居多。
“只要他們不進去的話,對王崎師兄來說,也無法構成威脅吧?”朱佳梅低聲道:“只要那堵牆在……”
路小茜這才將視線定在朱佳梅的臉上,然後,她笑了笑:“就算不是那些叛徒,我們也必須殲滅敵人的這一股力量。如果是叛徒,那麼我們就更應該將之殲滅了——至少,我並不希望與敵人戰到酣處的時候,被一記飄渺無定雲劍了結性命。”
梅歌牧手下大多都是沒有自我的改造人。可他卻依舊保留了一部分有自我的個體,不管是處於何種考慮,這些個體很有可能對他有什麼特殊的用處。因此,眾人就需要儘可能的殲滅這股力量。
“我們如果繞過去的話,說不定就不用和那些叛徒交戰……”朱佳梅低頭嘆息:“惟獨他們……我感覺,我可能下不了手。”
路小茜笑了:“如果這個宇宙溫和一些,或許你才是最正常的人吧。”
“嗯?”
“那個梅歌牧說過的,天人大聖的設計,還有之前提過的所謂‘永恆階級’。”路小茜道:“天人大聖在宇宙初開闢的時代,就設定了文明的樣子……在這個宇宙,‘力量’繫結在‘個人’身上,想要獲得力量,唯有越過重重‘篩選’——龍族選了血統,我族選了智慧,天人大聖看似什麼都沒有選,絕對公平,可也變相將‘篩選’的權利交給了虛無縹緲的氣運……我們甚至想象不出‘武力’沒有被個體掌控的世界應該是什麼樣子……”
她嘆息:“這個宇宙的歷史,對於我們這樣的生靈來說,太過於嚴苛了吧。”
朱佳梅低頭:“對不起……”
“不,這不是你需要道歉的事情。仙盟營造了和平的表象,或許就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們的道,應該在更溫和的世界生長吧。”路小茜靠在石壁上:“如果沒有梅歌牧打破這種‘溫和’的話,你或許才是我們當中最正常的人。這不應當是你說對不起的場合——這都是梅歌牧的錯。”
朱佳梅怯懦道:“我只是覺得,那些傢伙,會不會也曾經掙扎過呢……如果我們不和他們作戰,他們被仙盟捕獲之後,會不會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至少……我不願因親手殺死他們……這樣……”
“不管他們經過怎樣複雜的心路,也不管他們曾經如何絕望,在他們向同道動手的一瞬間,‘罪’就已經是一種事實了——他們罪無可赦,也不值得原諒。”路小茜道:“也正如我所說,我絕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