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經過,怎麼聽明蘭都沒錯,沒吵架沒挑頭沒煽風點火,倒是好好勸了幾句,卻也被連累跪在地上,看那小人兒稚氣可憐的樣子,心裡甚是同情,又掃了墨蘭哭的悲慼,想起華蘭、如蘭的冷言冷語,怒氣又冒起來;指著華蘭罵道:“你是長姐,年歲又比她們大許多,原指著你能照拂幼妹,以正範例,沒想你竟如此刻薄,一點也不待見妹妹,將來嫁出去了,也是丟我們盛家的臉!”
華蘭心中火燒般地氣憤,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倔強地低著頭,一句也不分辨,盛紘又指著如蘭罵道:“你小小年紀也不學好,什麼胡言亂語都敢說出來,什麼叫‘跟誰學的下作手段,喜歡搶別人的’?墨姐兒是你姐姐,有做妹妹的這般和姐姐說話的嗎?瞧著姐姐哭得厲害,也不知讓一讓,我沒和你們講過‘孔融讓梨’嗎?沒教養的東西!”
如蘭本就性子爆,聞言,立刻頂嘴:“什麼好東西都要先給她嗎?去年舅舅託人捎了一塊上好籽玉給我做玉鎖,可被四姐姐瞧見了,她哭了一頓,說什麼自己沒親舅舅,爹爹就把那玉給她了!還有那回爹爹特意給大哥哥帶了方田黃石做印章,也是半道被三哥哥截了去!爹爹為什麼老是要我們讓她?我不服,就是不服!”
盛紘氣的手臂不住顫抖,當即就要去打如蘭,被王氏攔住,她抱著盛紘胳膊哭著求:“老爺好偏的心,這回孩子們犯了錯,孔嬤嬤都是一視同仁,你卻只罵我生的那兩個,老爺可是厭恨了我,不如我這就求去了吧?”
一時間,屋子鬧做一團,林姨娘低著頭輕輕抹眼淚,墨蘭也哭得傷心,孔嬤嬤看了她們娘倆一眼,目光似有嘲諷,然後放下茶碗,站了起來,笑著朝盛紘道:“老爺請先彆氣,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錯,只不過我正當著教養差事,份內要理一理,今日讓老爺太太這般動氣,倒是我的不是了。”
盛紘連連搖手:“嬤嬤,哪裡的話,都是我治家不嚴,叫嬤嬤笑話了,好在嬤嬤與老太太是故交,於我們便如長輩一般,……好,還是請嬤嬤說吧。”
孔嬤嬤站在上首,對著四個女孩朗聲道:“這世上的事大多都逃不出個理字,我素不喜歡當面說一套、背後說一套,沒的把話給傳誤了,今日當著幾個姐兒的面,在你們父母面前一次把話說個明白。適才你們都說知錯了,我瞧未必,現下我來問問。”
女孩們都不做聲,孔嬤嬤又道:“好,咱們先從因頭上說起;四姑娘,你抬起頭來,我問你,五姑娘說你處處搶著大姑娘的頭,還拖累了大姑娘,你可認?”
墨蘭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哀哀悽悽道:“都是我不懂事,我原想著孔嬤嬤難得來,想要多學些東西,給爹爹爭光,給家人長臉面,沒想竟惹得姐姐妹妹不快,都是我的錯……”
盛紘聽了面有不忍,想起王氏往日的抱怨,心有不滿地又看了華蘭一眼。
華蘭心中大恨,幾乎忍不住撲上去把這巧舌的妹妹掐上一把,王氏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孔嬤嬤輕輕短笑了幾聲,聞言道:“四姑娘,你為人聰明伶俐,說話處事周全,可我今日還是要勸你一句,莫要仗著幾分聰明,把別人都當傻子了;須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此言一出,墨蘭當即停住了哭泣,睜圓了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孔嬤嬤,隨即又委屈地去看盛紘,盛紘也有些不明。
孔嬤嬤若無其事,繼續道:“你有兩錯,一是言錯,你與姊妹拌嘴,不該開口閉口就是庶出嫡出的,我雖來這家不就,可四姑娘摸良心說說看,盛老爺待你如何,你一句不合,便開口要死要活地做撒潑狀,這是大家小姐的做派麼?”
墨蘭輕輕抽泣,林姨娘有些坐不住了,輕輕挪動身體,哀求的看著盛紘,盛紘卻不去看她,他似被孔嬤嬤說動了,一直仔細地聽著。
孔嬤嬤道:“第二是你心裡念頭不好,你口口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