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那張家難道還沒有去看他,沒有將他接回去?
安安怵然從床上坐起。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感覺,如果張狗蛋真的死了,那就證明,她就算是能夠預先知道什麼,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
如果她改變不了結局,那麼她自己的結局,就算中間有所改變,那最後的厄運,也不會逃脫,斷腿,毒啞,砍手,被配給那老鰥夫凌虐至死……
想到這,安安一個寒戰,全身血液如被冰凍。
望了望窗外,一片烏漆麻黑。
天……天還沒有亮。
天只要一亮,那張狗蛋就要死了。
她也……
安安顫抖著披了衣服,悄悄的出了門,直往那間小茅屋那邊趕。
一邊往那邊趕,一邊望天。
天很黑,大約三更還是四更天的樣子,離天亮應該還有一會,如果她趕到,如果她能做些什麼,那張狗蛋應該還有救。
安安柱著拐,腿腳不好又看不分明,半路跌了一跤,鼻子直發酸,為什麼想活這麼難。
縱使鼻子發酸,身子發疼,她也不敢耽誤時間,咬牙爬起來,跌跌撞撞趕到茅屋。
趁著黑,按記憶尋去,張狗蛋果然還在那裡。
額頭比白日裡還要燙。
&ldo;張狗蛋,張狗蛋,你醒醒啊。&rdo;
見那人躺在那裡分毫不動,安安欲哭無淚。
她又沒有藥。怎麼救人?
哭叫無門,最後只能認命的拿了那竹筒,又去打水。
這種時候,除了給這貨弄點水喝,給他用水擦擦身子退燒,她還能做什麼?
打來了水,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的將手指放在水裡攪合了一下,然後勉強餵了他一口。
這張狗蛋的症狀比白日裡糟多了,白日裡至少還會叫&ldo;水&rdo;,水來了知道張嘴喝,這會子,卻是真的人事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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