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沒死,我很清醒!」
被黃健強吆喝一嗓子的兒子,只能一肚子氣往嘴裡咽。
「爸,你消消火!」黃箏拍著黃健強的肩膀,她也不認同黃健強的遺囑分割,但是她常年住在濘城,和黃健強的關係至少要比兩個哥哥好點。
黃健強拂開了她的手。
他站了起來,負手而立,威嚴的面孔,嗓音如磐石。
「好了!當著見證人的面,遺囑宣佈完畢,你們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親愛的,我們也回去休息吧。」詹姆斯摟著黃箏的腰笑道,嘴角勾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江北淵和江景明沒有馬上離開,黃健強帶著他們參觀了黃家,往樓上走去。
二樓的拐角,詹姆斯的目光和江北淵在空中交匯。
後者一雙桃花眼,狹長,冷冽,泛著清冷不易察覺的傲氣。
詹姆斯收回視線,嗤了一聲。
說實在的,他很看不慣江北淵,他總歸會找機會搓搓這個男人的銳氣。
……
天亮了。
濘城另一邊的顧清風醒來之後,揉著額角,姿態看上去狼狽至極。
他從床上坐了下來,空氣中有股不尋常的氣息,令顧清風感到絕對+10086驚悚的是,自己的旁邊竟然躺著沒穿衣服的徐正東。
昨天晚上的記憶,零零散散地沖刷著他的大腦。
那些畫面,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他記得昨天和沈羽蝶在飯店喝酒,他喝醉了,後來他看見了徐正東,再然後,所以他竟然,竟然,把徐正東給……
察覺到身旁的動靜,徐正東還沒有清醒,只是下意識嘟囔,「我難受……」
顧清風:「……」
要瘋啊,真是要瘋啊。
這是做夢吧!
跟燙手山芋似的趕忙將徐正東推到了一邊,顧清風起身往浴室走去。
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
這些年,他守身如玉,生人勿進,在外人眼裡雖然溫柔,卻又透著幾分疏離,能夠讓他親近的人只有沈羽蝶。
第一次是他珍重的,忽然之間沒有防備地,猝不及防地就這麼沒了,百感交集。
洗過了澡,清爽地從浴室出來,床榻上的徐正東還在睡覺。
從顧清風這個角度,看到的是徐正東裸露在外面的後背,幾縷痕跡刺眼。
昨晚上借著酒勁到底……
用力甩了甩腦袋,顧清風已經沒臉再在這裡住下去了。
準確的說,他已經沒臉再面對徐正東了!
徐正東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他睡了一個好覺,做了一個美夢,嘴角都是彎的,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他乾淨的臉上,他的面板不算很白,卻沒有雜質,五官很周正,令人看了賞心悅目。
但是很快的,徐正東的嘴角就彎不起來了。
顧清風走了。
是徹徹底底的走了。
他的東西,行李,都不見了。
靠!!!
什麼情況?
在他以為自己要跨入天堂的臨門一腳,上帝同他開了一個玩笑,讓他下一腳踩空下了地獄。
……
顧清風是真的走了。
這個房子屬於顧清風的氣息完全消散了。
更甚至顧清風招呼都不打,就不去徐氏集團了,不知道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
徐正東只能給他留言:
「你要是不見我,我就把昨天晚上的照片和影片,發給沈羽蝶看!發給全公司的人看!你自己看著辦吧!」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