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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常允珊忽然笑,「幹他什麼事?我同他,此刻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你不打算告訴他?」

「有機會再說吧,我自己忙不過來,小山,你仍然堅持己見?」

「我一定要來。」

「你這樣固執是像誰?」常允珊煩惱。

小山不假思索地答:「你。」

常允珊嘆口氣,「我想想法子。」

小山忽然問:「他對你可好?」

「過得去。」

「你與他三個孩子合得來嗎?」

「我沒想過要做他們母親。」

「相處得好嗎?」

「我不與他們同住。」

「他們是否混血兒?」

這時有人叫她:「珊,珊。」是把男聲。

「小山,我不與你說了,我儘量安排,再與你聯絡。」電話結束通話。

小山的頭垂得很低,幾乎貼到胸口。

稍後,她聽到父親在客廳講電話,對方當然是郭思麗。

「——小山並非問題青年,那是一宗獨立的意外事件,不可混為一談……」

小山羞愧,她太輕率了,一貫奉公守法,品學兼優的她,一次失策,便成為終身汙點,以後十年再規矩,也還是保釋犯。她好不後悔。

稍後,沉宏子探頭進來,「我與你母親說話呢。」原來不是郭思麗。真意外。

沉宏子說:「你又沒有男朋友,否則,他會陪你消磨時間。」小山不出聲。

「沒有喜歡的男同學嗎?」

小山微笑,千方百計要推卸她這個責任。

「你媽媽的男伴,叫餘向榮,你見了他,叫他餘叔叔好了。」

小山不以為然,「我哪來那麼多叔伯,我何需討他歡心。」

「說得好,那麼,叫「餵」吧,小山,對人無禮,你即成為無禮之人。」

「叫餘先生也就是。」

沉宏子點頭,「這也還算尊重。」

就這樣說好了。

第二天,到醫院複診,輪候時間,對面長凳上坐著兩個中年太太,長嗟短嘆,聽仔細了,原來抱怨女兒與媳婦。

一個說:「能不長瘤嗎,都是氣出來的,媳婦一定要再嫁,並且把兩個兒子帶過去改姓換名,我立刻僱了律師打官司,同她死拼。」

另一個說:「可是,孩子由她所生呢。」

「也是我兒子骨血呢。」

「官都同情女人。」

「為什麼不可憐孩子?明明是伍家子,卻去姓陸,陸家見了都煩,我那姓戚的媳婦還自覺偉大,唉。」

小山聽了黯然。這情況同她相似,物傷其類。

「我的女兒也快嫁第二次了,幸虧低凋處理。」

「是我與你特別看不開吧,把他們的事攬到自己頭上。」

「其實,只要他們幸福。」

「這幸福二字,快變神話了,去什麼地方找呢,我捨不得孫兒,官叫我們庭外和解。」

輪到小山,她沒機會聽到結局。

手臂接駁得很好。

看護說:「可以旅行,絕無問題。」

她把小盒子還給小山:「太名貴了,我不便收取。」

小山至今不知盒內是什麼,大抵是小飾物吧。真是,送都送不出去。

下午,她走進書店,問店員:「有無一本看來看去看不完的書?」

「有,前一章與後十章差不多,可以跳來讀,又能夠從尾看上頭。」

「偉大,叫什麼名字?」

「最高階,是喬哀斯的《尤利昔斯》,握著都有份量,看不懂意識流不要緊。」久仰大名,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