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而她又哪裡知道,那人便是她的小姐妹逐風。
惜花是最後一個來碰頭地點的,屋子裡已經坐了五六個大男人,其中有兩個人是溯源本地人,其他幾個都是侍衛隊的同僚。
“辛苦,辛苦,想不到侍衛隊也有如此的美嬌娘——裘某可有這個榮幸敬一杯酒呢?”見惜花推門而入立馬起身來敬酒的,正是溯源的父母官裘夔。
惜花斜了一眼這肥頭大耳的男人,提袖捂嘴笑了。
“豈敢,小女子不勝酒力。”
裘夔還沒反應,他身邊頭髮半散的男人卻是嘲諷地笑了,一邊笑一邊用手指點點他,“自討沒趣啊——”
惜花這才注意到這極為不尋常的男人,雖然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卻依舊那麼打眼兒,那比一般男人來的秀氣細緻的五官,在不修邊幅的粗狂下,有些令人神迷的錯亂感。
“這位是?”
“哦,這位可是溯源城清剿夫子香的功臣。”侍衛隊的一個男人拍了拍身邊那不修邊幅的男人的肩膀,“現在全城的貨源都壓在他那裡。”
“怪不得,我找了一天,一根草都沒找到。”惜花對這男人點了點頭,“您什麼招數,說來聽聽,讓小女子開開眼界——”
“能有什麼招數,就是裘縣令要在各位面前長臉,命我就算賠錢也要將這些破草通通買回家,放著當柴火燒唄——他就是欺負我是個瘋傻之人啊——”
裘夔被說得臉一陣子白一陣子紅的,正要與他理論,突地有人敲門。
衣衫不整的男人自來熟地叫著:“別裝著了,聽聲兒就知道是你,春泥,你有啥事?”
春泥拉開一個小門縫,卻是背對著眾人,一看就是老江湖了,懂得什麼不該看。
“您府上來人了——”
話音未落,一個翠綠的女人拉開了門,噗通一下子跪了進來,一看這滿屋子的人,只說:
“安少爺,您快些回園子看看吧,大夫人病了。”
裝瘋賣傻安大少
柳枝設想過安以墨聽到念離病了之後的各種反應。
或是急上眉梢,也不管滿屋子的人,赤腳寬袍的就往家裡跑——
畢竟,大夫人是迄今為止唯一進過落雨軒的女人,兩個還常常上山遊玩,感情自然是好。
或是滿心著急,想多問幾句,卻又每每欲言又止。
畢竟,安大少給外人的形象一向是對女人不太在乎的,全溯源都知道他“人事”不行。
或者調侃一番,故作輕鬆,然後暗地裡囑咐她回去好好伺候著。
畢竟,安大少也要對得起這溯源第一怪的名號。
從最熱烈的,到最欠抽的,柳枝都一一為安以墨設想到了,而且還想到了與之匹配的理由。
可是安以墨不愧是安以墨,他的反應,再一次向世人證明,你只能遠觀了他,不能褻玩了他。
溯源城上下,尚無一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安以墨將這三種反應結合到了一起,只是順序是倒著的:
先是放聲大笑,笑的滿屋子包括惜花在內的,都以為他是吃了笑菇了。
一邊笑一邊還拍掌,只問一句:“還活著呢?”
柳枝吞了一口口水下肚,用力點點頭。“其實沒有大病,只是心情不好,不吃飯。”
聽了這話,安以墨倒是突然就沉寂下來,嘴唇微微顫抖,每每要說出什麼話來,卻又話到嘴邊吞回肚子,滿屋子眼睛都盯著他看,彷彿他是這天上人間最逗樂的藝人。
看著安以墨一根手指戳在自己頭上方三寸,似乎是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柳枝也沒了主意,半響,安以墨終於順下那口氣,卻是橫出一句:
“沒死你來報什麼喜?”
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