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騙我了,大少爺,那些東西送回去了,錢都白給了人家,恐怕您還又賞賜了不少吧——”
安以墨嘆了一口氣,從袖口摸出一小袋子碎銀,放在老張案子上,老張顫顫巍巍地開啟,一數,居然是當鋪一個月的營生。
“您這是?”
“本是月末才打算給你交到賬上的,沒想到老張你比我還急,也好,都放在你這裡,我也放心了。”
“這是大少爺您賺回來的?”
老張目瞪口呆,安以墨依舊含而不露地笑著,有那麼點秀氣,秀氣中還有妖媚,妖媚中還有□。
難不成是大少爺拿什麼安園的老古董轉手賙濟了?還是找熟人賒賬了?
“放心,安園的柱子、地磚都還在,我還不至於把祖宗給賣了。”安以墨似乎能猜到老張在想什麼,“眼見為實,請老張今天關了鋪子後,來一個地方找我,到時候就會知道答案。”
“哪裡?”
“天上人間。”
……
老張囧然了。
大少爺,您不會是自己出去賣了吧。
這一天老張稍微早一點關了門,為的就是趕在天上人間開工前赴約,以免看到些不該看的。
他也年紀一大把了,如果他一病不起,可沒有一天一兩燕窩補身子。
到了天上人間門口,眼看著日頭還沒完全掉下山頭呢,已經有不少人等著進場,一打聽,才知道喝花酒的只是少數,這是在等著一天只買一粒的妙手換春。
口口相傳,貨源緊缺,不退不換。
這三招,引來無數嚐鮮獵奇隨大流的,越是神秘的,卻是有效。
若問這藥的配方是什麼?
其實安大少也不是黑心商人,他的確是問了念離那宮中給皇帝滋補的秘方,加了幾味民間找的到的添進去,再配上點□,味道還不錯。
當然只要成分還是麵粉和白糖。
還就那麼“湊巧”,這兩樣東西,正是安園沒有被搶走的兩樣存貨。
春泥事後無數次驚呼上當。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你們那破院子還剩下點啥,都給我寫進藥方了?”
安以墨微笑,只說:“早先愛吃綠豆糕,娘子存了很多面粉、白糖、綠豆——考慮綠豆放進去顏色不太好看,就沒寫進方子。”
“於是,這妙手回春就是沒放綠豆的綠豆糕?”
“還有點小玩意兒,咱買的就是童叟無欺。”
春泥從那一刻終於明白,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安以墨是個人才,這裙帶關係,必是一勞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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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在前門等了半柱香也不見安以墨,正覺得自己是被耍了,抬腿要走,居然看到了前些日子那個來當襖子的張舉人的夫人。
臉色明顯比那時候要好,而且那襖子就穿在她身上。
斯斯文文,大大方方。
老張的頭卻嗡的一下子大了,安大少爺,您發財致富的道路,不會是去當龜公吧?
那我們當鋪成了什麼地方了?大姑娘進來有去無回?
當下老張就想直接奔俺家祖墳哭死過去。
那張家的見了老張卻不避諱,徑直走了過來,扯了扯自己的襖子,微微欠身。
“恩公他家裡忙不開,說叫我們幾個等著您,不能怠慢。”
老張頭又炸雷一般,安以墨你這小兔崽子,在青樓混了十年果然沒學好,不僅拐賣良家婦女逼良為娼,還想讓我晚節不保?
還幾個?
還幾個!
“張夫人,是老張對不起你,不該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