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做臣子的,提出奏摺就好,相信皇上會有定論的。”
“與其說是皇上的定論,還不如說是東方夔的定論。”右弼副軍師沒有好氣地說道。
“噓!小聲點兒,這可不是自個兒府上。”
待我恍過神,他們等人卻是已走到了鸞合宮的宮門口,我即刻欲趕上去。
“張軍師!”
我身子隨著這半含著戲弄之語聲的喊出,身子登時頓住。
東方夔邁步到了我身側,他眼神中充滿了笑意,“莫非你不好奇本官欲送你的賀禮是什麼嗎?”
我未扭頭,身子稍有微顫,默然不語。
他沉聲笑了兩下,“可有聽說過瓷娃?”東方夔走到了我面前,俯視著我的頭頂,“起初本官以為那只是普通的一對兒,熟料前幾日再一細看,卻是兩隻同性瓷娃。”
瞬間,我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彷彿連四肢亦是僵住了,我瞪大了雙眸,與他正揚著怪異笑意的雙眼相對視。
“本官還以為那外國大使拿錯了呢,後經一細問,才曉得原就是這般,在他國這是一種習俗,但本官身邊卻沒有什麼友人,看著它,無非是個無用之物,本是想要打碎,誰料事情這般巧。”他低聲笑了笑,“兩個同性瓷娃,是祝福擁有它的主人……多子多孫!”
我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登時又是落了回來,長舒了口氣,雙手禁不住暗撫向自己胸口,心想道,真是要被嚇死了,還以為他知曉我的身份了呢,嚇死了……
“怎麼,張軍師不覺得開心嗎?”東方夔稍俯首,湊近我的臉頰說道。
我趕緊向旁躲了躲,好似他是一個瘟疫,腦海中禁不住閃現出他對我的兩次無禮舉動,我強裝作鎮定地回道,“東方大人對張某用心良苦,張某實是感激不盡。”雙手微拱。
“為何我卻一點未感覺到張軍師對本官的感激之情?”他進一步問道。
“張軍師?”未料,柳大人和戶部侍郎兩人又是折回,齊站在鸞合宮門外看向我,“鄒太師在前面等著呢。”
我應了聲,瞥了一眼面前的東方夔,頷首,“張某還有事兒,先行一步。”說完,即刻就欲繞他身子而過。
“不要玩得太過了!”驀地,耳畔處傳來了一道柔聲。
我腦子‘嗡’地一下,就連呼吸亦是停止了一般。這……這是什麼意思?為何他會用這種口吻與我說?我抬起了頭,不期然間看到他那雙棕綠的深邃眸子亦正凝望著我,彷彿早已洞察了一切。
“東方大人,前兩日在下特意去了一趟江南,帶回了一批新鮮茶葉,若是今日得空,在下給您送到府上可好?”一名官員諂媚地上前道。
東方夔收斂了眸光,瞥了那官員一眼,轉身,邁向宮門口。
官員愣站在當場,有些不知所措,“這……這到底何意?”他摸著頭,看看我。
“傻站著幹嘛?不是說要給本官拿茶葉嗎?”東方夔回瞪他一眼,冷聲喝道。
官員登時喜笑顏開,“哈哈,是,是,在下這就去。”
我呆立在當場,望著東方夔的柔魅而充滿邪氣的背影,慢慢地將三爺的輪廓再次從腦海中抽出,卻又是拉回。彷彿在做著心裡掙扎。不,他不會是三爺的,三爺不可能會在這裡,且三爺斷然不會這般殘忍,不,不會的……
自從我和蒙丞相千金的婚事一公佈,鄒太師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亦是忙得不亦樂乎。從府門到廊道,從河畔到牆根兒,從屋頂到地面,每一個角落皆是毫不放過,全部掛滿了喜氣洋洋的燈籠和紅色條幅,就連門框上亦是沾了特大的紅雙喜字。每日那拜訪官員絡繹不絕,皆是前來慶賀,一馬車的賀禮相贈,不過半日間,卻已將一間十平米的屋內充斥得滿堂。
“老爺,老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