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憤怒。
江城能感覺得到。
似乎穿越了層層阻礙,他和蒼穹中鉅艦上這些下身長滿觸鬚好像水母須一樣的生物對視著。
從那種肅穆的氛圍之中,他察覺到了嚴陣以待的敵意。
水母怪整齊的排列著,絲毫不動,只有須在不斷的擺動,細密到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防守與反擊的互動,人類與入侵者的對抗,難道在此刻就要結束了?
江城不知道,他只看見鉅艦在不停的往上升,漸漸的脫離了空間站和等離子炮可以攻擊到的範圍。
“他們,要逃離?”
陳昂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一定,給他們造成了這麼慘痛的傷亡,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那他們要幹什麼?”
陳昂的疑問,也是大家的疑問,只可惜沒有人能猜得透這些入侵生物的想法,它們的行為和他們黏膩的外表一樣難以讓人琢磨不透。
在注視下,鉅艦漸漸變得沒有那麼龐大,身影也越來越不清晰,最後變成一個看不太清的小方塊,如遨遊在天空中,小孩子放上去的紙船一樣迷你。
它已經快要脫離了地球高空,處於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
在大家都以為它是真的要離開,人類贏得了這場攻防戰的時候。
預料不到的事情陡然發生了。
“紙船”在高空稍稍一停頓,滯留下來,它們裸露著鉅艦的下體,看起來就極其厚重的艦尾緩緩的······緩緩的朝兩側拉開,如同在開啟一道詭異莫測的門,這扇門能直通未來與現在,是撒旦的禮物。
塔利露出了緊張的神情,他不明白入侵者是要搞什麼么蛾子。
畫面中,鉅艦後方拉開門,其中的一切都籠罩在陰影之中,根本看不太清楚,光芒從裡面亮起,照射銀色的牆壁,不斷的折射,內裡的空洞與朦朧越發清晰可見。
幾隻水母怪從裡面走出來,它們漂浮在天空之海,懸在眾生靈的頭頂。
似在跪拜,似在祈禱,要將真正的神靈從宇宙的遠方召來,給無知愚昧的碳基生物以震懾,讓它們知道深遠的恐懼到底是從何而來。
它們並不披著華貴的服飾,唱著在蒼穹中迴盪著歌,只是無聲的緘默著。用最光潔,無一絲汙染的身體,用反射著雲朵與星球鬱鬱蔥蔥的外膜,彰顯自己的虔誠。
古老而神秘,從過去直到未來,每一次對神君的祈禱。古埃及人們在炎炎烈日下趴在漫天黃沙之中口中的默唸,雅典城中站在演講臺上高呼自由的先哲,三騎四輦周遊列國的智者,江城感受得到水母怪心中的默唸。
鉅艦蒸騰而起,將祈禱的生靈拋下,帶著絢麗的尾焰消失在了高空。
這些東西是被它們的同類拋下了嗎?
帶著觸鬚的生物極慢的向下落,周圍的一切,駐足觀看的無數空間站,翻湧的雲。
一切都與它們無關。
它們,要落到地表。
“別讓這東西得逞!空間站裝配的炮呢?給我轟!”
塔利一聲令下,這些空間站裡的人們終於醒悟過來,忙不迭的回應,然後調整位於側方的炮管。
這些炮管從嵌合的側面伸出來,龐大的機械臂將其舉起,遙遙對準了目標。
“嗒嗒!嗒嗒嗒!”
槍火聲毫不停歇,暴雨一般朝著目標傾斜,密集程度恐怖到沒有任何生物能夠躲過。
再強大的東西都得被打成篩子。
然而,詭異的事情在下一刻出現了,人類親眼目睹,空間站裡的人頃刻間被震驚。
子彈距離變異生物僅僅是咫尺之遙,立即就要洞穿它的身體,要把那層看著就噁心的薄膜打透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