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院長,你們先去屋裡坐,待會我把飯菜端過去。”老人臉上掛著討好的微笑,笑容看起來並不祥和,有些醜,歲月的滄桑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深刻。滿是紋路的臉頰,笑的表情都展現不出來了。
江城“哎”了一聲,無所顧忌的開啟門走了進去,劉康在後面躊躇了一會,也走進了黑暗的小屋子。
又髒又亂的正廳裡,擺著一張桌子,零零散散的破銅爛鐵堆得到處都是,還有一張沙發,一盞吊燈,別無其他東西。
他走進去,目光四處打量著,沒有個下腳的地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環境太昏暗了,甚至看不清角落裡的蜘蛛網,整個客廳都在一種陰沉沉的氛圍中,劉康視線挪到沙發上,被嚇了一跳。
那裡坐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子,雙目無神的盯著桌子上的蒼蠅啃噬早已乾癟的麵條,麵條牢牢的粘在桌子上面,邊角焦黃。
她好像是腦袋有些問題,有人進來也不知道叫人,看樣子應該在十幾歲,穿著不對稱的衣服,倒是不髒,只是不知洗了多少遍了,有點縮水。
唯一干淨的地方,是沙發旁邊一個小板凳,上面擺著一張相框,照片裡有個笑的很溫和的婦人,眉眼低垂,眼神飄忽,嘴角是不自然的笑意。
像是,想笑又不知道該怎麼笑,彆彆扭扭的。
相片裡的人,和沙發上的姑娘,有幾分相似。
“菜來咯!”
外面傳來一聲呼喊,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豬肉燉粉條的老頭快步走了進來,他彎下腰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又返回去拿廚房裡的筷子。
“坐吧,請你吃飯。”江城拉過來兩個板凳,先坐下。
拆解開一次性筷子,四個人圍著一張舊木桌子,老人手抓了一個饅頭,拿著筷子沒動,看著兩個客人。
“先吃,先吃。”他說。
劉康勉強筷子放到桌上,他是總裁,平時吃慣山珍海味了,這豁口碗裡的家常菜,泛著醬油的黃色,雖然很香,他卻不知道怎麼下口。
叨了一塊肉,放到嘴裡,咂摸了兩口吸滿醬汁的豬肉,他一挑眉。
還行。
老人好像很久沒吃過肉了,嚥了一口口水,等到該有的謙讓禮節完了之後,筷子夾了一口白菜,咬了一大口饃饃。
姑娘坐在小板凳上,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一句話也不說,跟啞巴一樣。
“真得感謝江院長哩,我閨女吃了藥情緒穩定多了,現在也不發瘋了,前幾天跑出去跌到臭水溝里弄得一身泥,遭罪。”
“舉手之勞,回頭你去生科院的慈善基金會提交一下姓名和住址,以後也補助。”
“那太好了,可是我不識字。”
“沒事,待會讓我帶來這位給你寫名字什麼的。”
吃著飯的劉康忽然被點名,抬起頭來附和了幾句,摸了摸鼻子。
“現在這藥啊,不如以前的好,我跟江院長您打聽的那個人有訊息嗎?”老人問了一句。
“有訊息了,還沒和他溝通呢。”
“好好好,太好了。”他臉上又浮現出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噎了一口饃。
劉康心裡浮現出疑惑,這老頭和江城是什麼關係,打聽的又是誰?
他搞不懂今天江城的所作所為,心裡浮上了一層憂慮。
“對了你找的那人叫什麼來著?”江城忽然問了一句。
“劉康哎,藥康公司的老闆,很厲害哩!”老人談及此事,眼中立馬閃現出一些炙熱。
捏住筷子的劉總,動作一頓,猛然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對方。
老頭乾癟的嘴唇開合,講述了一個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
十幾年前,老頭李保成,三十多歲討了個老婆,那